“杀死她的，不是老师，不是她爸妈，也不是同学，是……算了，不重要。”
女人牵着女儿的小手，裹了裹围巾，将一张憔悴的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这双眼和年少时，拿着棒球棒，在废弃仓库“惩恶扬善”的那个桀骜不屑的少女，重叠。
——杀死女孩的，是流言蜚语，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也是，我们每个人的偏见。
后来，电影上映，官博带了个话题，问大家，女主小慧没说完的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
网友激情探讨，答案不一。
但又好像，有统一定论。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当刘导喊完最后那个响亮的“卡”后，副导演便兴奋地喊了句，“杀青快乐！大家一会聚餐啊，刘导请大家吃火锅！”
“耶，刘导难得大方一回啊！”
“那还用说，中间找到了投资的。”
刘导笑呵呵地和沈汐禾说了几句后就给凤绯池发了条消息：多谢你帮我引荐的投资方，大恩不言谢，今晚我请客，快来。
凤绯池：已经到你酒店了。
刘导：？
凤绯池：答应杀青日过来探班的。
刘导：你什么时候和我约的？
凤绯池：不是你。
刘导愣了下，然后他看向正被群演围着合照的电影女主角。
立马豁然开朗。
好的，他懂了，还是他的女主魅力无边，才能让凤老师这种不下神坛的神仙也开始下凡了。
但凤绯池没能如期而至，他走到门口时，就被记者拍了。
“还真是凤绯池啊！”
“他为什么在这啊？”
“凤老师，你是不是来和你新歌v女主密会的……”
“让让让，他是和我约的，你们拍啥呢。”
刘导见记者堵着凤绯池的车，忙拉着副导上前，“是这样，我新电影杀青了，想找凤老师唱电影主题曲，没想到记者朋友们这么快就过来了……
哎神秘感都没了，那希望大家不要透露太多哈，到时候期待下我的新电影《谁杀死她》，也多多支持我们凤老师的音乐作品！”
他一出马，记者立马被忽悠住了。
沈汐禾看了眼外头的阵仗，小月立即护着她往包厢内走。
“汐禾姐，你和凤老师说一声吧，让他和刘导单独吃，我们去和剧组主创们聚个餐就走……”
她不愧是花姐选给沈汐禾的得力助手，一嗅到风吹草动就立马想出避嫌的对策来。
沈汐禾裹着自己的披肩，淡定地往包厢内走，“放心，他们知道怎么做。”
只要不同框，记者随便怎么写了。
更别说还有个刘导这样的人精在，这绯闻，又能苟过去了。
果然，晚上新闻就是“刘导为新电影造势，和凤绯池聚餐欲合作”，没有沈汐禾什么事。
毕竟，一没拍到同框，二是沈汐禾这热度不够，炒也炒不出什么来。
凤绯池的小甜心：我查了下刘导新电影……女主居然还是上次v的那位，这女的有点东西哈。
尊贵的路人甲：凤老师粉丝也别想太多哈，一个是刘导老师，一个是刘导请的女主演，自己看看这电影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演员，就知道刘导圈内最穷导演的名声不是盖的。最近很喜欢小姐姐的颜。加油，期待下。
小凤凤：抱走人帅心善的凤老师，只是帮老友电影宣传罢了，刘导最困难的时候，凤老师找他拍了好几个v，交情很好，望周知。
凤绯池什么时候娶我：营销号是找不到瓜了吗？又贴我老公？
……
总之，提沈汐禾的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围绕刘导怎么这么穷，以及凤绯池人品真的过硬，对朋友好好之类的。
凤绯池是等聚餐散了，在后门那边等的沈汐禾。
他朝她招了招手，沈汐禾看了眼四下，确定没有狗仔堵，才小心地走到他的车前。
这么快就换了辆车，看来是早有准备。
凤绯池打开车窗，伸手，递了她一个纸袋子，夜色缱绻，他笑容清浅。
“恭喜杀青，小沈老师。”
沈汐禾抱着袋子，低头一看，几个小蛋糕加一杯果茶。
她扬起脸，一向冷清清的眼眸璀然含笑。
“谢谢凤老师。”
一时不知道她谢的是他的恭喜，还是这袋吃的。
凤绯池为自己下意识的猜测感到哑然失笑。
摇摇头，“太冷了，快回去吧，有空聚。”
抱着袋子，沈汐禾点点头。
“凤老师……你真的要替电影唱主题曲么？”
但她想起什么，又一脸肃容地问道。
司机想催凤绯池走，但见凤绯池没有这个意思，只好前后左右地瞄，替他们把风。
“你想我唱吗？”
啊？
沈汐禾表情一愕，然后淡定地道，“刘导可能出不起请你的费用吧……”
闻言，凤绯池食指抬起，抵着唇，压着笑声。
“他出得起。”
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伸出修长的手，朝她挥了下。
“回去吧，今天不适合聊这些。”
沈汐禾也怕有狗仔偷拍，便点了下头，说了声“路上小心，再见”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倒是凤绯池没有立即让司机开车，而是目送她的身影回到店内，确定和小月汇合了，才将车窗摇上来。
“走吧。”
心下有些微妙，怎么会对她的关注开始变这么多了？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0，男神这是喂着喂着，把自己也搭进来的节奏啊。
熊猫没见得立马沦陷，但饲养员好像已经在沦陷的路上了。
这真是沈姐身上的玄学光环了。
总有要攻略的男神，他撞上来，自己送分，自我攻略。
经纪人给凤绯池打了电话，“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送个东西就回么？怎么现在都说你要帮刘导那电影唱主题曲了……不是我说，刘导这个电影，真没什么热度，看着就是个毒饼，你去唱歌，那就是做慈善，钱都拿不到几分的。”
凤绯池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忽然就接了句。
“那就做次慈善好了。”
“哈？这不像你，凤老师，你清醒一点，别被小明星的美貌迷了心智！”
凤绯池对他这形容感到无语，却短促地笑了一声。
“没有的事。”
他只是……忽然发现，这物欲横流的圈子里，终于有那么一抹亮色，叫他想要拉一把，让她散发更大的光芒，去更大的舞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