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明白什么是人间一切悲惨和痛苦的集合体，那么看看战争中的女人就知道了。死了的人有时一了百了，而活着的人，尤其是那些女人，要承受的痛苦往往会因为她们与生俱来的感性而放大几十上百倍，好似她们还活着的每一天都会刷新这人世间的痛苦悲惨记录。”
这下轮到阿尔西姆无语了，因为怎样的原因自然无需多说，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要能下得去手，也是不知该有怎样的魄力才能做到。
仅仅只是寥寥几个动作，原本看上去甚至有点狰狞的遗容，竟变得安详起来，是正如其所说的那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哼，鬼扯撒谎。”
阿尔西姆挥了挥手示意把人带走，这样的哭天抹泪大戏就算继续下去也已经没有意义。
“她还有亲人活着吗？”
“.”
但却是没想到自己此话刚一出口，那女人立马停止了哭泣，泪眼婆娑地从再次端详着那尸体的面容并伸出了双手。
“没有了，在她还只是少女的时候就已经是孤儿了，我打那时候起就认识她，和她是朋友。”
那女人不明白这话的用意，但仍在唇齿指尖的烟雾弥漫和微微颤抖中缓缓开口。
“你自己总结的吗？”
“不，是我的师长同志，在你们这边应该被叫做钢铁屠夫。”
也是直到阿尔西姆走到了入口准备踏上楼梯离去之时，身后的方向却再次传来了已经熟悉的声音。
不语的阿尔西姆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选择迈步走上前去，来到了其身边，当然也并未直视身旁之人而是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良久不语。
给自己摸了一根出来并叼到嘴里的阿尔西姆又将烟盒递到了那女人面前，女人虽有犹豫和诧异但最终仍然颤抖着伸出手来，追寻着自己最真实的意愿从中取出了一根。
“带下去吧，已经没有意义了。”
“等等。”
身旁的女人惊诧，似乎完全没想到阿尔西姆居然会这么问，但在惊讶之后最终也给出了答案。
闻言的阿尔西姆脚下一顿，倒也并未选择无视而是即答开口。
事到如今的阿尔西姆也不在意这女人跟自己讲话的态度如何了，连明白自己的处境并说这话的人都不在乎，阿尔西姆又有什么在乎的必要吗？那显然是没有的。
“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去陪你了，还有很多姐妹们一起，但至少现在应该给大家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一个可能。”
“谢谢你，阿尔西姆。”
“.”
虽然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转念一想终归还是不要问出口为好的阿尔西姆只是迈步离去，在临了抬腿的最后一刻不忘留下这么一句话语。
“你曾经是一名红军，但那也许并不是很久以前的曾经，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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