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达7.1吨的铬镍合金钢制混凝土破坏弹,的确实现了首发命中、试射上靶。
密集的土渣碎块宛若冰雹般从头顶之上直落而下,砸的暂且相安无事的防空塔顶一片稀里哗啦。令塔顶上所有一脸懵逼,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德军一下子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甚至于包括施特海姆上校亦是如此。
惊骇归惊骇、震撼归震撼,强压住自己内心中所有负面与不利情绪的施特海姆上校,迄今为止依旧是能绷着那张标志性的扑克脸、面不改色。
“红色斯大林格勒”号的口径实在来得过于巨大、弹丸质量实在是太高,以至于这门绝对称得上是二战战略武器的巨炮,哪怕是发射弹壁更厚、战斗部装药更少、穿深更高的混凝土破坏弹时,其一次射击投射的装药爆炸当量也远超常规的航空炸弹。
“见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天上会突然下冰雹?”
哗啦啦——
“解算弹道!图上作业放利索点,抓紧时间!”
马拉申科只知道自己刚才从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了来自三十多公里外的首发射击,其实并不是多么地完美,确实也可以说是如预期中的结果一样、并不算让人意外。
给防空塔外墙上,留下了一个宽度估计都够把坦克开进去狰狞孔洞后,成功实现“无害化通过”。
炮兵小组忙活着摆弄那堆奢华而专业的炮兵设备,一旁的通讯小组更是马不停蹄地飞速调试着设备、准备随时发报。
“那些俄国人居然真的干了,斯拉夫人预言的天启末日来临了。”
年轻的副官越搞不懂情况越是惊慌,又是一句话说下来几乎连哭腔都有了,这种难以想象的超自然现象确实是把他吓得魂都快飞了。
给动物园防空塔洗了个“土垃圾澡”,这可不是马拉申科想要的结果,马拉申科想看到的是这玩意儿作为呐粹终极造物,被彻底毁灭在地动山摇的爆破声中、归于尘土。
但施特海姆上校则不然。
在防空塔脚下的地里爆炸,却能如火山喷发一般,把巨大量的泥土碎渣给扬到塔顶的高度便是证明。
很难想象这些身处防空塔塔顶执勤,终日连正儿八经的大地长什么样子都见不着、满眼尽是天空的防空兵们,在突然看到天上下起了土渣之后究竟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势大力沉、宛若天降流星一般的巨型弹丸的确威力无匹,但结果也仅仅只是击中了防空塔左侧靠近边缘位置的墙体,并一口气击穿了沿途所有的钢筋混凝土。
为了能将炮击坐标调校地准确无误,炮兵小组甚至在这破败不堪的屋子里,用几只德棍留下的破烂弹药箱加半张破桌子,临时拼了个作业台出来展开专用的炮兵地图。
靠着一旁的观测组新鲜出炉的第一手测量数据,加上从挎包里掏出圆规笔尺各种工具,就地开始了三人齐上阵的图上作业。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握着望远镜来回踱步、走走停停的马拉申科始终没有说话,更不想打扰到自己手下这支全师最精干的作业小组完成任务。只是不停地将手里的望远镜一再抬起,朝着那破烂的防空塔看了又看、显得焦躁不安。
紧张的气息在整个破烂房间内近乎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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