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甭管这话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反正鲍里斯这边是没打算给阿尔西姆以机会，不假思索的话语紧接着便脱口而出。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什么样的长官带出来什么样的兵。
言外之意很简单。
阿列克谢是真不想跟这帮杀起人来，就和讨论今天午餐吃啥饭一样的人摆谱，尤其是面前这人还是个大尉，自己这小屁兵搁人家面前摆谱，那可真是“洗头佬打苏联——缺少父爱”。
阿尔西姆这话一出口，且不说鲍里斯这边反应如何，一旁的阿列克谢那边首先就是一脸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很不对劲儿。
阿尔西姆承认自己嗜血不假，但那也是有讲究的。
缓缓点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的阿尔西姆紧接着又一探脑袋，发现不远处的楼梯口确实还有个活口蜷蜷在一起，现在又是哭又是打哆嗦地缩在墙角里。
“嗯，那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也还真是来得挺巧、挺是时候的。或许我该考虑考虑你是不是倒欠我一点人情，嗯？”
也就只是开开玩笑、没当真而已，一笑带过来打开局面的阿尔西姆随即便主动上前一步、伸出右拳。
手无寸铁、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的敌人算进人头薄里，只会给自己跌份。要弄就弄那些有挑战性的，越强的呐粹把他弄死就越是有成就感，哥几个开瓶沃特噶喝一波都有的是故事吹。
两拳相碰的一瞬间却迸发出单方面的惊讶眼神，阿尔西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面前这糟老头子的真名居然叫这。
“其实，你我之间早就认识，我们两年多以前就一起打过仗。”
“不如我们去问问那个被打烂了脑袋的德国佬机枪手，看看他怎么说？我想他对你这话肯定有意见要表达，绝对的。”
阿尔西姆虽自问自己是个狠人，但还没狠到张口就说“老子在全红军咋咋咋”的地步，但面前这年近半百、手底下收罗的德棍脑袋堆起来能拉一卡车的小老头就敢，而且还是凭实力说话、不由你不认。
没有老子一枪崩了那一米八三的德国佬机枪大汉，你阿尔西姆现在还能搁这儿哔哔？搁这儿跟菜市场贩子早上卖菜一样讨价还价？
救人分先后，还人情的是阿尔西姆，欠着人情的那一方哪怕是事后还上了，那也是彼此扯平里的劣势方。
就这点简单的道理，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早就滑得跟血塘子里的活泥鳅一样的阿尔西姆，那必然是懂的。
“嗯？啊？这？你确定？？？”
鲍里斯算看出来了，面前这顶着个大尉衔、屁股坐到了连长位置上的货，那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只认实力、不认你地位高低的，至少在对军衔比他低的人的时候是如此、里外都是。
这一点架子都没有的样，到现在也还只是个中尉的鲍里斯倒是真的挺喜欢的，这样的年轻人可并不多见。
“我确定，在斯大林格勒。那时候你就在我的狙击镜里，拿你那把造型怪异的砍刀把呐粹脑袋卸下来过，你手里的人头也不比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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