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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敏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上去，但直觉告诉她，追上去是对的。
杨晨和程雅雅并没有走远，电梯里的人都看不见他们了就停下来。
钱敏敏追在后面，程雅雅回头看见了她：“追过来了。”
杨晨看过去，不清楚钱敏敏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自己手机里的东西，不过不止钱敏敏，还有钱家皓，那小子在此之前就怪怪的样子，杨晨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或许钱家皓在飞机失事的地方看到什么了，要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他好端端的突然就变了。
钱敏敏追到他们：“你们跑什么呀？我们住的楼层在上面呢。”
程雅雅双手一摊，毫无战友的自觉：“不知道啊，我看他跑了，以为到了呢。”
杨晨准备开始编了：“我尿急，你们都追过来干什么？”
尿急？钱敏敏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她脸上的表情跟偷看到手机内容应该有的震惊和害怕是完全不搭边的。
钱敏敏应该是没看见，杨晨有**成把握。
钱家皓站的比较远，他姐停下来之后他就站在三米远的位置了。
这是身体和意识本能的远离自身认为危险的地方，保持安全距离，方便有危险时逃生。
杨晨觉得自己是得跟钱家皓聊聊了，否则误会下去，对方很有可能会把自己当成妖怪去报警。
“你们先上楼去吧，我在这里找个卫生间先上个厕所，待会还要去赶飞机。”
钱敏敏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情了，那好吧，我们先上去了。”
“钱先生，你跟我一起吧。”杨晨一直觉得‘加号’这个名字显得略滑稽，喊不出口。
钱家皓迟钝的反应过来杨晨是在叫自己，身上过了一个激灵：“啊？我不用上厕所，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去楼上等你们待会赶飞机。”
钱敏敏眉头紧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怼习惯了，他只要持反对意见，做姐姐都要跟他唱反调：“钱家皓，叫你一起去就去，你一个大男人进个男厕所怎么了！”
厕所自然是能进的，但是他不想跟……“姐，我不想上厕所。”钱家皓往后退了几步，要走，钱敏敏倒是没再说他了，“那你自己去吧。”
杨晨看了一眼钱家皓，他脸上的表情做不得假，肯定是知道什么。
程雅雅好像也看出来点，钱家皓要走的时候叫住他：“你跟着他一起去吧，我跟钱小姐先上楼。”说着拉了他一把，看似轻轻松松的没什么力气，但钱家皓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拖了一个铁块，少说有几百斤重，再往后一扯，他就走不动了。
钱敏敏只要程雅雅走，她心里就舒坦。
杨晨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力气稍稍加大，钱家皓欲哭无泪，他身上的汗毛都在这个时候一根一根的竖起来，感同身受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无力回天，任人宰割。
“加号同学，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不用了，我挺好的，杨大哥，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我们去找洗手间吧，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想要转移话题，但是手法生涩的很。
“你刚才看到我手机了吧？”
钱家皓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这一瞬间紧绷起来，这不是什么好的开头话术。
“别紧张，或者再次之前，你还看到了什么？”
赵落用术法把钱家皓弄走之后，杨晨怀疑他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大概是清醒过来了，因为心里要找钱敏敏的执念比较深，他虽然害怕，但还是折返回来，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是撞见了嗜鹰来的时候。
要真是被他看见了嗜鹰，那钱家皓之后古怪的行为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杨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没跟别人说，连我姐也不知道的！”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钱敏敏在上了飞机之后就像是失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这更让他觉得恐惧害怕，现代科技，除了不小心出现意外压迫神经导致人失忆之外，还没有什么手术和药物能让人主动失去一部分记忆的，这足以说明杨晨的不简单。
“看来你是真看见了。”杨晨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个男人，说跪就跪下，未免太没有骨气了。
虽然他能理解钱家皓此时害怕的心里，但是受不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太男人跪在自己跟前痛哭流涕，总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他了。
钱家皓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他都惊了，这么大的力气，真的是一个人类能有的吗？自己少说也是个大高个，体重接近一百四五十了，那是一只胳膊就能轻易拉起来的吗？牛顿的棺材板这会怕是在地震了。
钱家皓慌的很，哆哆嗦嗦的，根本没有杨晨初见面时年轻人的自来熟。
杨晨道：“既然你看见了，那我就跟你说说，不过你要装作不知道，要是再告诉了别人，这不好。”
“什么？”钱家皓怔愣了片刻，顾不上杨晨说的是真是假，从杨晨话里他听出来自己小命是能保住的。
“这里说话不方便，这样吧，我们去楼下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说。”杨晨笑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无害。
找了附近一个咖啡店，里头人员不算多，挑了个靠墙角的，最近一张桌子距离他们还有几米远。
点了两杯咖啡，钱家皓大约还处在惶恐中，没敢喝。
杨晨喝了一口，不过刚吃过饭正饱着，也就没再继续，放下后抬起头看向他。
“杨大哥，你有什么话要说？”钱家皓谨小慎微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很羞耻，但是他控制不住啊。
杨晨道：“你先告诉我你都看到什么了。”
他看了看杨晨，脑海里在天人交战，最后怕死的那个小人赢了，把自己看见嗜鹰的事情以及杨晨手机里的内容都说了，说完之后，他脸上是死灰一样的表情，好像认命了。
杨晨有十几秒钟的时间没说话，听完之后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钱家皓觉得这十几秒钟就跟十几个小时一样难捱，终于耳边听到杨晨一声叹息。
一个普通人知道这些并不属于认知范围内的事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杨晨暂时还不确定，但是对钱家皓的世界观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杨晨买单付完钱，没让他回去，反而是带着他去了一个无人的室外操场，周围空荡荡的，远处几百米外有挖机在工作。
“杨大哥，你要干什么？”找这么一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是要弄死他杀人灭口吗？
钱家皓感觉很害怕，但是害怕的同时，体内多了一股鱼死网破，勇于一搏的胆气。
如果今天注定要被灭口的话，那他死之前绝对要给姐姐留下一丝线索，提醒她要给自己报仇。
“我带你飞。”杨晨道。
“啊？”他说什么？
钱家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晨提着肩膀飞了起来，不算太高，只有两层楼的高度，但脚下离地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肝胆俱裂的恐惧差点让他晕死过去。
“你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别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