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水润润嗓子,把天姑娘和霍姑娘详详细细地又说了一遍,讲到天姑娘在霍府花园里站着小解的时候,祁天的脸色还是很差。
霍幼央以为祁天是昨天没有听明白才让她继续再讲,但等她重复讲到第十几遍的时候,她又觉得祁天是在耍她了。
“我不讲了,累死了。”她烧的水都喝没了。
祁天皱着眉头喊:“广安。”
广安提着水跑进来:“来了爷。”
“爷您久等了。”他跟在祁天身边久了,烧水实在不太熟练。
霍幼央:“……”
霍幼央又开始讲。
祁天想要在她重复的讲述中找到破绽,如果霍幼央说的这些只是她听来的,那么总会出现他能察觉出的错误。
可是,当霍幼央如数家珍地说出他当年都穿过哪些款式的裙子,梳过什么样的发髻,怎么学女孩子走路的时候,祁天觉得自己的人生被出卖了。
他的人生被完完整整地出卖了。
日月可鉴,他是如假包换的纯纯爷们儿,小时候的女装历史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没有之一。
关键他穿小裙子,家里的长辈除了他爹竟然还都觉得他可爱漂亮,合伙把他推向无知的深渊。而他爹,因为拗不过他祖母和娘亲,除了没眼看之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祁天一想起来就生气,天底下还有这样做爹的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在霍府被霍幼央骂臭流氓以后,他才觉醒了自己的性别意识,说起来都叫人想摔桌子,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让他们不敢在他面前轻易提这些事吗!
祁天忍无可忍,一拍桌子:“你说吧,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还想不明白吗?无论是邶风还是小时候的事情,没有一个外人能知道得这样清楚细致。”
话一出口,霍幼央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她等待祁天的宣判。
祁天听了她寓意分明的话就一直在沉默着,他足够聪明,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想过了所有可能,但是都被他推翻了。
如霍幼央所说,外人是不可能了解他到这种地步的,那若不是外人,祁天每每想到这里都不敢再想,如果不是外人那就只有霍幼央了,而霍幼央又怎么可能是眼前的这个人呢?
“我在羌疆醒来以后,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确实是我,我回来了。”霍幼央看着祁天的眼睛,“你相信我吗?我是霍幼央,像你看到的一样,我死了以后,在一个不属于我的身体里醒来了。”
祁天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人死不能复生,又怎么能在别的躯体里醒来?
“你再说一遍,把你知道的有关霍幼央的所有事情都再说一遍。”
霍幼央知道这确实很难被接受,所以她按照祁天的要求不停地说一遍再说一遍,在重复不断的讲述当中,也算是完完整整地回忆了一遍她短暂若烟火的人生。
好多从未告诉过他人的事情也在不知不觉当中说了出来,祁天刚听了一点就倏地站起来:“傅丞这个混蛋,他敢这么对你,以为你身后没人撑腰吗?看他人模狗样竟然如此无情无义,让小爷怎么教教他做人,广安——”
祁天突如其来的火气吓愣了霍幼央,她只是说了些她在王府的日常呀。
广安进来问他有什么吩咐,祁天踱着步子也不能说他要去教傅丞做人,憋了半天:“去,去把昨天拿来的药煎了。”
广安一愣,是有这么回事:“那些个提神醒脑的药?”
祁天眉头一皱:“驱寒去热的!”
“明白了爷。”广安领了吩咐去煎药了。
霍幼央看着祁天,试探地问:“你信我了?”
“没有,”祁天难得失态,没好气地坐下,又瞪她,“你说你冒充那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霍幼央:“我冒充她能干什么呀?”
祁天神色缓和下来,想了想,迟疑着说:“冒充那个女人倒确实没什么好处。”
霍幼央:“……”
“我再问你个问题,”祁天夸张地凑过来看着她,一个人占了整张桌子,“你当时真的没看清我里裤什么颜色吗?”
霍幼央在这还当正经话听呢,没想到他又问这个,怒道:“没有!我没看见!”
“没看见啊。”
祁天点点头,他的清白没有丢,这下终于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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