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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妹妹?
霍幼央心头一跳。
云子朝这是什么意思?
傅丞和霍存炎对视一眼,神情重新严肃起来。
云子朝情绪不稳,宗胤把自己用了摄魂术的事告诉他,他还是无法相信,几乎和宗胤争执起来。
傅丞开口了,嗓音低沉,语气不容置疑:“我想你们得先清楚一件事——”
“不管你们口中的宗落是谁,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有大世护国将军的女儿,燕王府王妃霍幼央。”
“她不是你们口中的宗落。”傅丞强调。
云子朝面带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就是落儿,一定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才变成这副样子。”
宗胤已经冷静下来,他明白傅丞的意思,且不说云子朝信与不信,霍幼央都是他们带不走的人。当他知道霍幼央的身份后,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
“王爷未免太过看重自己,落儿是我的妹妹,是我羌疆的公主,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大世护国将军的女儿,还是你的王妃,真是荒谬。”云子朝毫不退让,紧紧盯着傅丞,“我必将她接回羌疆。”
“二皇子,”霍幼央适时开口,“我确实不是你们口中的宗落,我在羌疆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对她之前的事情毫无记忆。我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这里的一切我都熟悉,我是大世护国将军的女儿,是燕王妃,是清懿郡主的母亲,我并不是宗落。”
云子朝看着她,心里已经非常清楚宗落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可他还是不死心:“若我执意要带你走呢,不管你是不是落儿,只要我说出你是羌疆的公主,你就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
云子朝又说:“你身边是不是有一枚蝎纹玉佩?那是父皇与你母亲的信物。”
霍幼央惊讶,原来那枚玉佩竟是与云皇有关。
云子朝话里话外要带走霍幼央,霍存炎脸色很不好。
倒是傅丞,他神色很从容,看了看云子朝,轻飘飘说了一句话:“想带她走除非我死。”
霍幼央诧异地看过去,傅丞目如沉星,好似在说什么随意的小事,但是整个人非常强势。
“二皇子还是考虑清楚为好。”
霍幼央就是霍幼央,她是被动地占了宗落的身体,这件事可以有一万种解决方法,但绝不是他们带走她。
傅丞态度强硬,堂堂燕王说出这种像是儿戏的话也面不改色,宗胤咳了一声,终于也表态:“我已知她不是落落,便不会把她当成落落的。”
“落落或许会在别人的身体里醒过来,既然有这样的可能,那我绝不会放弃找她,碧落黄泉,不死不休。”
两人的目光对上,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情愫。
他们要守护的,从来都不是一副皮囊。
“宗胤。”云子朝还想再说什么,宗胤摆手阻止了他。
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后,两方才能继续谈下去。
话题重新回到宗落身上,霍幼央问:“宗落是羌疆的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宗胤缓缓道:“云皇十八年前在宫外育有一女,便是落落,那枚玉佩是云皇与落落母亲的信物。”
“我们只查到是落落的母亲不愿入宫,后来还与云皇断了所有的联系。她独自带着年幼的落落生活,在落落五岁那年便忧思成疾去世了。”
“因为落落的母亲从未说出过她的身世,只留下了玉佩,所以她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自己的父亲正是云皇。”
“那云皇可知道她?”
宗胤摇摇头:“还不知。”
傅丞几人心下微松,那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层身份永不揭示才好,但若必须揭示,一定需要合适的时机。
此时天色已晚,关于宗落的事情大体也已经清楚,傅丞和霍存炎带着霍幼央离开。
宗胤将他们送至山庄门口,他面色苍白,高瘦的身形半隐在黑暗中。
他看着霍幼央,只有眼神明亮而悲哀,带着无限的眷恋与不舍,仿佛透过她的身体,与她灵魂深处紧紧锲合。
霍幼央回头望见,陷入他的目光里,一时停下了上马车的动作,她甚至想顺从这副身体的本能,过去轻轻地拥抱住他。
傅丞见她如此,抬脚靠了过去,站在她身后挡住了她的视线。
“走吧,该回家了。”他说。
宗胤在傅丞靠过去之后就再看不见霍幼央的身形,他攥紧了拳头。
如果你的爱人有朝一日空有躯壳而无灵魂,你是选择□□还是追逐灵魂。
宗胤爱的是宗落,是她的思想、灵魂,是这个人的全部,并非只有皮囊。
霍幼央不是宗落,所以就算再艰难,他也强忍着没有上前。
可是云子朝却无法这么想,他们三人一同长大,宗落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云子朝无法割舍对她十几年的感情。
宗胤回去的时候,云子朝正在桌前写着密信,宗胤过去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你疯了!”宗胤拿过信纸,指尖一动,信纸就化为齑粉,“现在绝不是说出这件事的时候。”
云子朝冷眼看他:“宗胤,你个懦夫,我绝不会让落儿一人留在这里。”
宗胤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头疼地闭了闭眼睛,云子朝有时行事太过冲动了。
“你清醒一点,羌疆的江山你不要了吗?太子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皇后也在宫中处处压制着你的母妃。你父皇年迈,如果你鲁莽行事,那我们这些年做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届时你的下场就是任人宰割。”
“还有,”宗胤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她不是落落,落落现在可能正在别人的身体里醒过来,举目无亲不知安危,你却在这里徒生事端。”
云子朝面色变了几变,捏着拳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