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要害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告诫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到最后，封老夫人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封老爷子见状，也有些不忍，可是看到对面已经把头扎进怀里的封韦伯，又叹了口气。
“对韦伯，毕竟只是怀疑，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这话一出，封老夫人简直震惊了。
跟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刚见过两次的儿子，就如此对她。
封老爷子内心依旧觉得封老夫人有些任性了，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这么多人在，给我留点脸，回去之后，我一定跟你赔罪。”
回去？
封老夫人满心嘲讽，她们还能回的去么？
早在多年前，白素芷怀孕的时候，她们就该结束了。
都怪她优柔寡断，才又延续了这几十年的孽缘。
强大的心理落差和悲伤的侵袭下，封老夫人晃了晃，险些倒下去，幸好被舒念微接住。
“爷爷如果觉得事情还没查清楚，不如直接报警吧，相信警察会给奶奶一个公道。”舒念微冷声说。
白素芷直接冲出来，“不能报警，绝对不能报警。”
“老爷，姐姐，求求你们，放过韦伯这一次吧。”说着，拉着封韦伯直接跪下来。
舒念微不想承受这样的大礼，朝一旁躲了躲。
“封家决不能接受有污点的人，白氏，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不报警，封韦伯……”
白氏咬咬牙，“韦伯不进家谱了，他从小就害怕警察局，所以求求你们，不要报警，我们走，我带着他离开。”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想给白素芷撑个场子的，没想到辩论了这么久，最后又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不过听着封老夫人和舒念微的口吻，封韦伯一定也不干净，所以起初的那点同情，也消失殆尽。
“罢了。”
封老夫人捂着额角，“让他们滚吧，我想清静清静。”
“微微，你扶我上去。”
舒念微点点头，选择尊重封老夫人，没再追究，小心的扶着她，远离这个吵闹的地方。
她把封老夫人扶着靠在床上，准备给她倒杯水，封老夫人忽然挥手。
“微微，把电脑打开。”
舒念微面露狐疑，不过依旧站起来，走到电脑前，一一照做。
先建了一个文档。
封老夫人：“帮我拟一份协议。”
舒念微眉头一动，下意识想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那想法太大胆了，强行压了回去。
下一秒……
“离婚协议书。”封老夫人声音有些无力，但是吐字非常清晰。
舒念微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回头看着封老夫人，眼神关切。
封老夫人却笑了，“怎么？我一把年纪的人没资格离婚了？”
“没有。”舒念微摇头，“奶奶真的想清楚了？”
“当然，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说着，就开始叙述离婚协议的内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连语气都没半点波动。
房间内，只剩下舒念微敲击键盘和封老夫人口述的声音，略显清冷。
舒念微和封南修没有离开老宅。
傍晚，主楼时不时传出争吵的声音，吓得众人纷纷躲在房间内不敢出门，生怕被池鱼殃及。
是封老爷子和封老夫人。
应该是那份离婚协议书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