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很会讲笑话，总能把人逗乐。
无疑，此刻的申屠野是幸福的。
然而在不久的将来，他发现，他这一步步走来，分明都是在给自己挖坑。
他挖了那么多的坑，最后终于把自己给埋了。
大祁国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男子大都会宿在正妻的院子里。
宠妾灭妻，或者不把正妻放在眼里的男子除外。
当然，若男子公务繁忙，自然也是例外。
卫鸢打探过了，元宵节那晚，父亲留宿在母亲那。
所以正月十六一大清早，她便跪在了母亲的院门口。
卫雄夫妇走到院门口时着实吓了一大跳。
女儿这是怎么了？
望着女儿红肿得都快要睁不开的双眼，卫母大吃一惊，急忙上前，一脸心疼地问道：
“鸢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卫鸢没有解释，直截了当地请求：
“父亲，母亲，女儿想要退婚，望父亲母亲成全！”
说完，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卫雄夫妇一脸震惊，呆立当场，不知该如何反应。
女儿对徐翎有多痴情，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
正因为清楚，所以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女儿居然会主动提出退婚。
卫雄毕竟是京兆尹，见多识广，很快便回过神来，沉吟着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卫鸢也不隐瞒，将昨晚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声音中也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卫母听得眼泪直流。
她一把抱住卫鸢，一边哭一边道：
“别说了，这门亲事，咱不要了，不要了啊。”
卫雄没有表态。
卫漓正巧路过，将事情从头到尾听了个明白。
他大步走到卫鸢面前，皱眉道：
“从小订下的婚事，岂能说退就退？”
卫鸢从母亲怀中离开，抬眸望着卫漓，问：
“不退婚怎么办？难不成，哥哥想让我守一辈子活寡？”
如果彼此有情，守活寡她也是不怕的。
可徐翎明显是在利用她。
她努力活在世界上，不是为了给人利用的。
“谁告诉你会守活寡了？”
卫漓抿唇，一脸不赞同地道：
“你今年已经十五了，及笄之后便可出嫁，这个时候若是退婚，你找谁嫁去？京城除了沈家，比你大的青年才俊，还剩几个没订婚的？”
卫鸢跪得笔直：“实在嫁不出去我便不嫁。”
“不嫁？你疯了？”卫漓气得跳脚，“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道理？”
卫鸢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卫漓，目光坚定：
“兄长不必烦恼，就算我不嫁人，也不会打扰你的，我会搬出去住，自己养活自己。”
“我看你是被苏婳带坏了！”卫漓磨牙，气呼呼地道，“以后不许再跟她来往！”
“如果我不答应呢？”
卫鸢目光冰冷地望着自家兄长。
卫漓气急败坏地吼道：
“那你就滚出卫家！”
“闭嘴！老子还没死呢，卫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卫雄冷冷地打断儿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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