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看清她每一根睫毛，又黑又长，带着自然的卷翘。
感觉到全身血液朝某个地方急速涌去，拓拔樾的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好在苏婳的心思都在说服他上，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苏婳靠近他，用尽可能低的声音说道：
“皇上后宫佳丽无数，每个月能陪伴皇后娘娘的日子也就那么几天，皇后该有多寂寞？心中又该有多哀怨？可哪怕皇后委屈，哪怕有朝一日皇后因爱生恨，殿下觉得，她会杀皇上吗？”
轰——
一席话，将拓拔樾旖旎的思绪瞬间拉回。
难怪苏婳会突然靠近他，这种话，哪怕是在马车里，也不能说得太大声，万一被刚好擦车而过的有心人听到怎么办？
拓拔樾性感的红唇凑近苏婳，在距离她耳垂不到一指宽的位置停下，灼热的气息喷得她耳垂发烫：
“苏婳，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敢拿我父皇母后说事，你就不怕孤把你抓起来问罪吗？”
苏婳感觉整只耳朵都在着火。
她挪了挪身子，与拓拔樾保持两拳距离，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如果不这么说，殿下怕是无法理解。”
拿身边人为例，最能让人明白过来。
拓拔樾没有反驳，因为苏婳说的没错。
事实的确如此。
他从小身中剧毒，没有病发时跟正常人无异，一旦病发，那便是生不如此的折磨。
每次都是母后陪在他身边。
一开始，父皇还会经常过来，渐渐地，病发的次数多了，父皇也就见怪不怪了，很少再过来陪他。
连他病发时父皇都没怎么陪在母后身边，其余日子，就更别指望父皇会怎么陪母后了。
自他有记忆中，父皇陪在母后身边便是少之又少。
母后偶尔也会有怨言，但她对父皇却是绝对的忠心不二，绝不可能因爱生恨杀父皇，连这样的念头都不会动一下，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因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他一直都觉得：
母后对父皇忠心不二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凭什么呢？
母后她，为什么就不会因爱生恨呢？
见拓拔樾一脸茫然，苏婳低声解释：
“这就是原配。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原配对男人，是有一种生死与共白头偕老的情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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