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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垂死!

这个世间,大抵没有第二个词,具备这样的冲击力!

天下震怖!

举国之内一片哗然。

也只有真正到了这一刻,那些,站在众生之上,自以为位高权重的人,终于能静下心来看清一些东西。

一个人的存在的意义,究竟有多大?

一个人于这个天地,于这个民族的凝聚力,究竟有多大?

同理,唯有在他垂死的那一刻,方能展现的淋漓尽致!

韩忠站在沈卓巨大的人间像前,目睹了一批又一批,前来献花,用以祝福,敬拜沈卓的路人。

有七八岁的小小少年,戴着显鲜艳的红领巾,满脸朝气蓬勃。

有打扮普通的年轻人,正值热血方刚之年,脑袋朝上,目光里依稀可见敬仰和敬佩,全程腰杆挺直,一言不发。

韩忠很好奇,但也不忍心打扰。

兴许,这些年轻人,情感深处也在渴望着,有朝一日,如沈卓如北系袍泽,如那些可爱的热血的将门儿郎一般,上阵杀敌!

也有六七十岁,上了年纪腿脚早已不便的老人,杵着拐杖,站在沈卓的人间像前,一言不发。

从沈卓垂死的消息开始。

偌大的帝京,像是迎来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盛世,前来祝福的人,越来越多,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头。

哪怕中途下雨。

绵延不绝的大雨,携带着凄冷的寒风。

依旧没有拦住这些人的步伐。

他们在雨中,在风中,漫步,前行。

韩忠一次又一次目睹,形形色色的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于人间像前的鲜花,不知何时已经堆满。

“听闻,这两天的帝京,还有更多人赶来?”韩忠呢喃自语,身后面无表情举伞的助理,并未吱声。

一位独臂老者,引起韩忠的注意。

约莫七八十岁年纪的耄耋老人,虽然少了一只臂膀,但眼睛,流淌在骨子里的精气神,一点不逊色于普通人。

终归是岁月,侵蚀了太多的东西。

老人走了一会儿,开始喘粗气,身后应该是家人的陪同者,想要搀扶,不过被老人气呼呼的一把推开。

大雨茫茫。

韩忠收敛起自己的神态,他亲眼目睹着老人,站在沈卓的人间像前,毕恭毕敬,端端正正的比了一道军礼!

第一眼。

韩忠就猜到,这可能是一位军人,那股精神气做不得假,也唯有军人,才有那股气吞山河万里如虎的气势。

雨水沾湿了他的衣服,穿梭其中的风,也带着刺骨的凉意。

老人竟纹丝不动!!!

因为风声太大,韩忠没具体听完整老人,嘴里念叨的话,只是依稀听着什么,别死,千万别死!

“老人家,今年贵庚?”韩忠忍不住疑惑,还是挪步靠近过去。

独臂老者中气十足道,“八十六哩。”

八十六。

这已经是大众认知里的高寿。

韩忠道了句祝您老福如东海,随之,两个一大把年纪的人,站在风雨中,一起望着这座人间像。

老人很健谈,神采飞扬,唾沫四溅,若是给他一壶老酒,估计能跟你吹嘘个三天三夜,中途都不待歇息的。

谈吐方面有时候粗鲁,有时候一本正经,有时候,也带着浓重的家乡口音,好在韩忠半听半猜,并不影响双方的交流。

早期参军入伍时,其实还没沈卓这一号人物,严格来说,沈卓还没出生,最多算个空气。

退役好多年之后,老人方才得知,大雪域那边出了个沈卓,能打善打,同样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一帮子退役许多年的老兵,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承然,也会对着关外局势一阵指点江山。

“那年,大家只知道沈卓,却不清楚,沈卓存在的意义。”

老人嘀咕,还不好意思的自嘲道,当初,自己非常不看好这沈卓,能打算个屁,关外能打的名将太多太多了。

为将者,十有八九都能打,否则也走不到这一步了。

彻底改变老人对沈卓认知的?

具体哪一年,老人已经记不清了,毕竟岁数大了,记忆方面多多少少在退化着。

只是,有些东西说来奇怪,就像刻在了骨子里,怕是躺着进棺材的那一天,也不会忘记的。

“关外打了太多年的仗,常年征战,双方就差一口气,始终咬不死对方。”

“后来,也不知道谁提及的,准备两方和谈,划草原而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老人时年今日,每次说到,依旧还是气愤难平的模样。

而且,按照那个阶段的局势,双方竟然都有这个意愿?!

好家伙,关外打了那多年,中途陆陆续续死了那么多年轻的兄弟,流尽了那么多的血,最后,就图个和谈?

若是真这么决定了,那岂不是白白死了那么多的兄弟?

韩忠这会儿,已经知道老人说的具体是哪件事,些许感慨,些许感恩,更多的是无以言表。

那次。

不少高层的意愿,是可以尝试着谈谈。

最终,不了了之,说的好听点,是不了了之,其实是被某人一句话彻底刺激到了。

“我辈军人,宁肯站着死,躺着回,从来没有和谈的道理!”

老家伙笑了笑,他这辈子从未见过沈卓,也知道,这一生,都没机会亲眼见见现如今的北天王沈卓。

但,真的从那一天开始。

老人方才看到,一个真正的,铁骨铮铮,有抱负有志气有魄力的顶天立地的军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是啊。

我辈军人,生死都能置于不顾,凭什么和谈?

沙场征战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以输可以惨胜,重整河山再打便是,但垂下了腰,就一辈子抬不起来咯。

自那之后,国内士气暴涨,年轻的入伍男儿,一夜飙升数十倍。

一个民族的自强不息,一个民族的自信和信仰,大概,从那一刻,真正的被觉醒!

“他在与在,是两种意义。”老人摊开五指,摸了摸沈卓的人间像,嘴里呢喃了句,王爷!

韩忠双手负后,默默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谢谢你。”韩忠突然向老人答谢,并语气认真道,“解答了我,这么多天,心中的疑惑!!!”

烟雨茫茫。

韩忠离开时,老人还在人间像前驻足观望,嘴里依旧还在呢喃自语,似乎碎碎念念叨咕着什么。

一如他所说,这辈子虽然没见到沈卓本尊。

也没机会和他私下聊一聊,但是,能千里迢迢来到帝京,来到人间像前,就当是见着王爷了。

老人今年,八十有六。

这趟是如愿之行,头一遭,也注定了是最后一次。

指不定在路途,也指不定回家没多久,就双眼一闭,正式的落叶归根了。

人,都讲究落叶归根,算是一种情怀,一种渴望,也是一笔归宿。

这位与韩忠有过短暂交流的老人是这样,韩忠同样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离世了,埋在家乡肯定最好。

沈卓,同样不例外。

虽然自幼出身于国都帝京,也在那里,渡过了自己的童年阶段,与他流着相同血脉的宗亲们,均生活在帝京。

但是,在他的认知里,杭城才是自己真正的家,自己的根。

这个地方,有自己唯一的亲人,姑姑沈菀,也有少年时代认识的,心心念念的姑娘纳兰素容。

他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慢慢懂事,也在这里渡过自己的高中时代。

太多太多的美好,太多太多的记忆,悉数留在了杭城。

不久之前,他很想私下告知阿刁,若是自己出了意外,或者突然某一天醒不来了,记得将自己火化,骨灰装成三分。

一份送到北域。

一份和素容埋葬在一起。

余下的一份,记得撒进西子湖畔。

只是,这样的交代,于阿刁个人而言,实在太残忍,沈卓左思右想,还是放弃了,改为遗书的方式,兴许更好点。

以免,给阿刁造成太强的心理冲击。

这丫头,寻常阶段嘴上不喜欢说话,言行举止也表现的冷冰冰的,但之于自己,是真的在乎,非常在乎。

有朝一日,自己若真的走了,哭的最最伤心,难过的,一定会是阿刁!!!

这不……

昨夜偶感不适,故此没怎么休息的沈卓,还没病到神志不清的阶段,这丫头,就趴在自己跟前,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哭丧似的。”沈卓真受不了,身边有这等聒噪的声音,于是敲了敲阿刁的小脑袋,笑骂道。

阿刁一把擦干眼角的泪花,表情呈现数秒钟的麻木和呆滞。

最后,沈卓亲眼目睹到,这丫头银牙一咬,冲自己的胳膊奔了过来。

沈卓来不及反应,只能咿呀咿呀喊疼,阿刁哼哼唧唧还不作罢,沈卓唯有求饶。

一排细小牙印,在自己的胳膊上,清晰可见,幸好力度不重,这丫头还算留情面,没下死手。

沈卓无可奈何,“你还真咬?”

“哼。”阿刁背过手,抹干净嘴巴,随口嘀咕了句,“臭。”

沈卓,“……”

你自己奔上来咬,还反过来说,他的胳膊臭烘烘的?

“确实,昨晚没洗澡。”沈卓眨巴眼睛,阴阳怪气道。

阿刁故作作呕,若不是考虑到沈卓的身体,她真的很想,在沈卓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一把。

“先记着!”

虽说,沈卓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突兀又毫无征兆,同时让众人的心理,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

好在人暂时无碍,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沈卓伸着自己的懒腰,笑问董汉山,“肚子有点饿了。”

“有早餐,有的。”董汉山连忙点头,示意沈卓赶紧洗漱,否则,一会儿米粥就凉透了。

院中。

董云雷一家三口,还没有从惊魂未定中走出来。

不管怎么说,董汉山是董云雷看着长大的,打小老实人,属于那种愿打愿骂,逆来顺受的性格。

哪里做过什么,敢对长辈不敬的举动?

刚才那一幕,可真吓坏了董云雷,瞅着模样,董汉山似乎要硬生生的掐死自家儿子,中途更是对自己大吼大叫。

这会儿,董子健脖子上的,五道显目的青紫色的手指痕迹,还没消失干净。

“爸。”董子健撅嘴,脸上的委屈,让董云雷看着一阵心疼。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心肝宝贝,身子金贵着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如若,董汉山刚才的冲动举措,给自家孩子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心理影响,那就得不偿失了。

越想,董云雷就越是愤怒,双手都忍不住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董汉山咋就突然之间,变成这幅模样了?

这边董汉山经历刚才的仓促,无措,现阶段总算缓和了过来,脸色也没刚才凶神恶煞,狰狞扭曲。

与此同时,董汉山连续叫了三遍不止的沈卓,也跟着走出卧室。

第一眼过去,董云雷愣了愣,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一夜就白了脑袋?而且看肤色,确确实实很差,像经历了一场大劫。

但也仅仅是诧异,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多余的情感,怜悯痛惜这些更谈不上。

董云雷一贯不是什么,喜欢关心陌生人的性格。

反而是,因为这个家伙的耽误,导致自己儿子董子健白白吃了个大亏的事情,让他记在了心上!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竟然冲着家里亲戚动粗?

这董汉山,怕是越活越回去,怎么事事拎不清?亲戚和朋友,谁更重要,自己心里不清楚?

“哼,咳咳。”那边董汉山,全程亲力亲为招待沈卓吃早餐,似乎忘记了,站在院子里的他一家三口?

董云雷没好气的咳嗽两声,力度很重,意在提醒董汉山。

夏冬兰偷偷拽了拽董汉山的袖子。

董汉山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董云雷一家三口,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咳咳。”董云雷双手负后,拉着个脸,再次重重哼了一声。

沈卓看了两眼董汉山,董汉山道,“跟你没关系。”

毕竟是亲戚,董汉山选择冷落而不是其他方式,已经算最大程度,保护这一家子自恃清高的三口了。

否则。

以沈卓身边这位阿刁姑娘的暴脾气,亲耳听见董云雷,胆敢呵斥沈卓是短命鬼?天打雷劈?活该?

只怕,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彻底没有气息了。

当然,这也是董汉山最后一次,念在亲戚的份上,选择网开一面!!!

无奈董云雷并没有这个觉悟,反而越看董汉山当亲爹一样照顾着沈卓,心里越是不痛快,不舒坦。

虽说,他董云雷和沈卓,同时在董汉山家里做客,沈卓也是先一步,来到董家。

但,自己的辈分和地位摆在那儿。

他董汉山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和解释,也横竖逃不过,乖乖的毕恭毕敬的喊自己一声三叔。

不老老实实,好好的招待自家亲三叔,这会儿,在一个外人跟前点头哈腰,关键还当着他董云雷的面?

这是在打他的老脸?

“丢人现眼,真是丢人现眼。”

“我老董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肖子孙?哎!”

董云雷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边嘀咕一边使劲的摇晃着脑袋。

这一两秒的功夫,都开始指责,董汉山是个不肖子孙,给他老董家丢大脸。

只怕,董汉山再不搭理他,这位董云雷先生,要给董汉山逐出族谱了!!!

“等会卧室,给我收拾干净,昨天睡前什么样,就给我还原。”董汉山总算回了董云雷一句,董云雷喜上眉梢,这小子,还是畏惧自己三叔的身份。

双手一搓,刚要一本正经的教育教育董汉山两句,然后顺坡下驴,念叨着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姑且饶了你一次。

今天这事,就算彻底过去了,他董云雷毕竟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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