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顾被对方凌厉得目光唬了一跳
如果方子顾的五识没有提升，他肯定感觉不到老太太这种迫人的目光，但是如今
他从这种凌厉的目光中中发现了一种久经战场的杀气
这似乎是属于军人的目光
这个老人，曾经是个军人而且看样子，应该还在军中担任过重要职位
方子顾虽然吃惊，但是他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面对老人迫人的目光，他坦然对视。
几秒钟过后，老人眼里的凌厉瞬间消失，双眼再次变的混浊不堪，成为了一个“慈祥老太太”。
“哎呦这位就是我们鸽儿提到过的那位方先生吧，快请进”
老人突然之间的转变让方子顾有些不适应，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那个，老人家，我就先不进去了，家里人还等着吃饭呢。”
“不行”
“不行”
一老一少几乎同时开口。
“方哥哥，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救”
白鸽刚想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突然想到姥姥还在身边，于是改口道：“就当是谢谢你给我买的这几件衣服。”白鸽说着，指着手里的几个手提袋脆生生的开口。
白鸽话音刚落，老人这才注意到，孙女的身上的校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身纯白色的羽绒服。
老人混浊的目光闪烁了两下，接茬道：“小伙子，快进去吧，家里破旧，别嫌弃”
得，老人这话一出口，方子顾不想进去也得进去了。
白鸽的家是一间颇为干净的农家小院，一共有三间房屋。
进门便是厨房，厨房的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厨房的两边，各有一个卧室。
白鸽拉着方子顾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了早些年的大脑袋电视里，又给方子顾洗了两个苹果。
随后，白鸽去厨房做饭，而白鸽的姥姥，则是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方子顾身边缓缓坐下。
方子顾下意识想要错开一点，却是被老人家直接按住了肩膀
“嘶”
方子顾顿觉得肩胛骨传来一股微微的疼痛感。
怎么可能
方子顾心中惊骇，这个老太太的力气，竟然丝毫不比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小
老人很快松开了手，仿佛没事人一样，坐在了方子顾身边。
“咳咳，小伙子，陪我老人家聊会天吧。”老人颤颤巍巍的道。
如果不是刚刚感受到老人手掌中的惊人力气，方子顾定会以为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声音
“好的，老人家。”方子顾扭动了一下麻木的肩膀，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小伙子，多大了”老太太问。
“23了。”
“哪里人啊”老太太又问。
“老家是蒙区的，现居d市。”
“家里几口人”
“两口”
这个老太太查户口吗方子顾心中腹诽。
“哦”老太太拉长了音调淡淡道。
“听说，你是我家鸽儿的老板”
“现在还不是，未来或许是”方子顾不敢隐瞒。
“嗯”老人又拉长了声音。
空气突然安静起来，两人谁也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方子顾忽然觉得空气微微有些凝重，紧接着，他便听到了老人家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我们家鸽儿的衣服，是你给买的”
“啊”方子顾打了个哈哈，脑子里开始迅速组织语言：“老人家，我看白鸽每天在公司画画太辛苦了，所以就想买点东西奖励一下她。毕竟，白鸽现在业余所画的漫画，也让公司获利了，奖励她一下也是应该的。”
“哦”又是一道长音。
“你跟我家鸽儿在一起一整天”
“咳咳，是的老人家”
又是一阵沉默。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条新闻。
“今年的华夏国第十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广州玛云集团的董事长洪于提议，将猥亵儿童罪从重处罚。
目前，在我国，猥亵儿童按情节严重，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最高十五年有期徒刑。
在米国，猥亵儿童最高可判250年监禁，韩国是化学阉割，而我国，在宋元明清皆是死刑”
“小伙子，你觉得这个罪怎么判比较好”
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新闻的方子顾突然被一旁老太太的声音打断了。
方子顾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慈祥”的老人家，只见她正用一种“阴恻恻”的目光盯着自己
方子顾一个激灵，忙正色道道：“阉割什么化学阉割，直接物理阉割才好”
老太太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突然问道：“你和我家鸽儿这一整天，都干了什么”
“狂商场，去海边。”方子顾急忙道。
“没干其它的了”
方子顾忽然想到了白鸽在自己家洗澡的事
紧接着又想到了物理阉割
不行，绝不行让这个老太太知道这件事
“没了”方子顾斩钉截铁的道。
“嗯”老太太又是一声满意的长叹。
“我，没事看新闻的时候，听说像你们这样的公司，经常会发生一些办公室恋情对此，你怎么看”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杜绝坚决杜绝此事发生在我们的公司，不论哪两个人有这种苗头，都坚决开除”
“嗯”老太太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家白鸽吗”
“喜欢”
“嗯”老太太的声音变了。
“不，不喜欢”方子顾连忙改口。
“嗯”老太太的声音又拐了个弯。
“不，不是那种喜欢”方子顾脸憋的通红。
“嗯”老太太又拉长了音调。
又过了一会，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在经过方子顾面前的时候，用沙哑的声音道：“我们家鸽儿，对你有点特别，以前她从不收任何人的东西，也不会领任何人回家，你是第一个。
白鸽这丫头，不论谁见了，都会喜欢。但是”
老太太说到这，语调一变，道：“但是，不论她怎么对你好，你现在都不能喜欢她”
随即，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至少三年内不行三年后，可以”
说完，老太太走出了客厅，似乎去了院子里。
坐在客厅的方子顾擦了擦冷汗，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审讯。
不一会，白鸽做好了饭菜，饭菜很简单：一盘蒜苔炒肉，一盘拌三丁，一大碗土豆炖鸡块，还有一大碗酸辣汤。
方子顾尝了尝，还别说，味道还真可以
虽然比起自己母亲还有些不足，但是比起他自己来，倒是高明了不少。
整体水平，大概跟雯雯姐差不太多。
酒足饭饱之后，方子顾在老太太“慈祥目光”的注视下，走出了小院的大门。
在方子顾即将驾车离去的时候，白鸽趴在他的车窗上轻轻的问：“方哥哥，我姥姥是不是很慈祥”
方子顾闻言一噎，苦笑着道：“嗯的确是个慈祥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