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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晏容的情绪少顷后平复了一些, 便又不发一言的起身, 目光冰冷地看向瘫倒在地上早已昏迷的宁霁阳,似是想要干脆取了对方性命。刚刚迈了一步,手腕便被人轻轻拽住, 他于是回过头,见池岚昂起脸他, 琥珀色的瞳仁还蒙着一层未散的水光, 偏生神情端着平日里的傲,像是只骄矜的狸奴,分明受了惊、 炸了毛,却还是不肯露出一点怯。
“晏容,事出有因,而且他也吃了苦头, 你且留他一命。”
少见的乖巧样子,语气又仿佛带上了一点祈求, 晏容胸腔内那头几乎将理智都要吞噬的猛兽, 就这样又被锁回了牢笼内。
他叹了口气便坐回了池岚的身旁, 解下还算干净的外袍披在对方身上, 将人破碎衣襟下露出的好景致挡了个干净, 又伸手将对方揽入怀中。
晏容将头埋在了怀中人的颈窝处, 嗅着那一点清苦的药香, 才感觉一直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
池岚微微偏头, 看清晏容扇样的浓密鸦睫在眼底投下一片影, 面色苍白的不正常,眉宇间也有些疲累感。
他于是皱了皱眉,出声询问:
“你受伤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因着冷淡而听上去不体贴, 晏容却毫不在意地扯唇笑了笑, 似是因着池岚问句中潜藏的关心而心情更好, 撑着精神回答:
“被心魔誓反噬,不算要紧, 让我稍稍休息休息,便能带你离开此处洞府。 "
话说到一半,凤眸中敛上浮薄,又不正经起来:
“也许池峰主亲亲我,我便能好的更快些”
池岚被他盯得有些脸热,别扭的错开眼, 生硬回道:
“胡闹。”
晏容简直爱惨了他这副样子, 就像是魔界特产的莽吉柿, 惯用坚涩难撬的外壳伪装自己, 实则内里白软多汁,纯情到碰一碰都会脸红,诱人极了。
半湿的枯枝燃的正旺,偶尔发出些 “毕毕剥剥”的声响, 略略驱散了周围经年累起的阴寒气息。
池岚任着晏容像一只黏人的大狗一样贴着他, 一瞬间有一种仿佛二人是在约会的错觉。
怎么一开始杀伐决断的魔界尊主,对待心 上人实则却是这样一个小气幼稚又腻歪的性子 己的思路愈发歪了起来, 忙将脑子里这点遐思清了出去, 掩耳盗铃一般的找了个话题:
“你后来又在那片地方遭遇什么了吗”
此处洞府,比起修士,似乎更适合魔族征讨。 "
原剧情中为了方便给季湛辰送金手指而开的机遇, 自然要更贴合他魔族血脉的设定。
晏容含糊其辞地岔开话,池岚也不在意, 知晓大抵是遇到了什么不方便同自己说的情况,便顺着他说下去。
“也许仙魔本就是一体的两面吧。”
晏容愣了愣:
“一念仙、一念魔,不过是所悟不同。 有杀无辜人只为早登所谓大道的正途修士; 亦有从不害人敢爱敢恨的魔界中人。若断人善恶只看先天出身,却不看后日德行, 便太过偏颇。”825360164
火光将池岚面上映出暖色, 恰似被顽童拿着胭脂胡乱涂画的神像, 却不令人感觉滑稽, 只有一贯不染世俗的沉入凡尘的亲近感。
他许久未再听到晏容的回话,心中不免疑惑, 吃力地偏过头看对方,却一瞬愣在了原地。
晏容面上神色是少见的认真, 眉间扭曲朱色魔纹因着情绪动荡而显露, 眸底则似沉着一片深不见底的乌墨涡旋旋, 只消得一瞥,就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沉湎其中。
池岚只感觉面上更热了一点, 疑心是否靠着火堆太近了些。
“你不必这样看我。我前几年做了错事, 这些道理,也是后来才想通的。”
过了良久,又或许并没有多久, 不过是因池岚怦然跳快的心而感觉时间额外漫长,他听到晏容似是欷区着轻叹, 揽着他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一点:
“真是奇怪, 我竟每一瞬都会比上一瞬更加爱你。”
池岚耳根霎时红的像是滴血, 他正欲嗔怪这眼下算是半残的魔头青天白日的说些什么胡话,话还未来得及出口, 周遭景象却突然动摇起来。
晏容面色凝重起身,单手执本命剑, 将尚还行动不便的池岚护在了身后。
眼前本还算真实的景色一点点的破碎下去, 如同伫立在沙海中历经千百年侵蚀的石林, 一阵微风拂过便消弭至了无踪迹。
四周变成了进入洞府前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 各宗门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伤, 亦少了一些身影,想必是遭遇了不测,而且一一
季湛辰来了。
他如同救世主一样站在众人面前, 顶着身后或仰慕或的目光, 视线越过晏容, 直直看向被其护在身后样子狼狈的池岚, 锐利眼眸 中滑过一丝冷意,似是嘲讽,又像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