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万物归一，齐物集虚，正是我主的权柄。”
墨狄给出了更进一步的解释。
“万物归一……”
李恩威复述着对方的描述，心中下意识联想到兽王窟的血肉聚合之道。
那也是一种“归一”，只是仅限于血肉层次，比较单一，远不如这位归虚主父的权柄听起来有逼格。
听这意思，这位邪灵居然连其他邪灵的真元都能“归一”！
神灵恩赐的真元，某种意义上正代表着该邪灵掌握的权柄。
照此而论，归虚主父岂不是能一定程度上干涉别家邪灵的权柄？
这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李恩威难以想象。
“说起来，兽王窟拜的邪灵正好叫南荒老母。”
“老母主父，这两个称谓有些类似，不知是否有关联……”
思维发散一下，很快收回。
李恩威重新审视第二道考验，忽有明悟。
这一道，应该是用来筛选出神恩深厚的“眷者”的。
属于归虚主父的眷者。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混元福地的新主人就算不是掌门长老，怎么也得是个神恩深厚的门徒吧？
否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李恩威能理解墨狄生前的思路，也并不介意临时客串一把归虚主父的眷者。
可问题在于，他现在就算想拜神想抱大腿，这里也没有神碑可供他参拜。
毕竟他的混元洞真元，是取巧所得，并未真正拜过神。
更别说成为眷者。
反过来说，如果他手中有神碑，那也不需要再折腾什么第二道考验了，直接从碑上刮一点碎屑下来就能立即开始锻造“虚相门”。
作为一个伪信徒，他在这方面一向很有节操。
“你有完整的神碑么？”李恩威最后再向墨狄确认一遍，“我的意思是能用来拜神的。”
“这里只有一点碎片，是生前特意留下来作为锻造虚相门的备用材料。”墨狄一句话彻底堵死李恩威成为眷族的可能性，“当年山门被群雄踏破，神碑纷纷捣毁，我曾悄悄回到外界收集了不少。不过若你神恩足够深厚，无碑也能获得神灵回应，就好比候应洞天的眷族……”
“行吧……”
李恩威不再纠结拜神这个思路。
但，他同样不准备采纳对方第一个建议。
那个方法费时费力，而且成功率无法保证，谁知道“隔壁”那群闯入者会不会先他一步成功？
“如果非要强行捏合九种异类真元的话，番天峰的镇压道是最有戏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强行捏合真元，成功率太低，我没有多少时间精力耗在这里。”
“只能换一种思路。”
李恩威略一思索，还真找到新思路。
这道考验的题目，除了对真元数量没有限制这个漏洞外，其实还存在另一个可以利用的漏洞。
题目要求的是将九个瓶子的真元混合到大瓶里。
可这里的“混合”，并没有进一步要求必须是“万物归一”那种程度的融合。
只要真元们听听话话地待在一个大瓶子里，邻里和睦，互不干扰，不也能满足要求吗？
对于其他修行者而言，此事并不容易。
但在李恩威这里，他至少有两种办法能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