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枪，他们有枪……
现在反抗不是明智之举，等到离开办公楼，可以找个机会脱身。
他放下鞭子，举起双手。
刚刚那个被他抓住手腕的小警员，第一个冲过来，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的额头上，几颗青春痘因为激烈的运动有些微微发红。
他的眼神阴鸷，动作粗暴地将秦非的手扭到身后，铐上手铐。
然后，伸手抓住秦非的衣领，挥手一拳，用力砸在了他的腹部。
嘭！
秦非的肌肉颤动，将这一拳的力道卸去了大半，但残留的力量仍然让他的腹部传来强烈的痛感，刚刚被子弹打伤的地方伤牵动，洇洇流出鲜红的血液。
“小子，你很嚣张啊。”
那小警员泄气般又打了几拳，看到秦非身侧的衣服透出的血色，满意地笑了。
他用手枪的枪管在秦非脸上拍了拍，盯着秦非因为愤怒而绷紧的肌肉，神情愉悦：“给我老实点，不然……”
说罢，他掏出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按下上面的按钮。
手铐上瞬间传来一阵电流，手臂上的骨头有一种抽搐的痛感，电流瞬间漫过全身，秦非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哈哈哈……”
周围的警员们放下了枪，表情放松了下来，似乎觉得秦非现在微微抽搐的样子很好笑，一个接一个地笑了起来。
“赶紧带走！”领头的警官眉头松开，也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神扫过其他人，又道：“这些，也都带走，这里的监控拷贝一份带走。”
“是！”
有人应声。
角落里，一个怯怯地声音响起：“警官，我……我有话想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叫阮玲玲的女孩身上。
她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正要去拷贝监控的警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我们可以配合录口供，但……但李主任还没醒，监控……监控的事可以再商量下吗？”
看着警官眉头再次皱起，阮玲玲连忙补充道：“其实不用监控也可以的，我都……都看到了，就是他弄伤了主任，还不知道怎么就……就把朱秘书弄成了这副样子……不止是我，大家，大家都看到了的……”
大厅里很快有人附和。
“是的，我也看到了，刚刚门没有关，他还把刘俊良也打晕了。”
“对，警官，他很可疑，一个仓管员，大白天的不上班，跑到我们办公楼里闹事，还……还杀人。”
“我……我也可以作证。”
一个一个声音响起，每一个人都眼神闪烁，默契地没有提自己在朱明慧的控制下做了什么。
秦非沉默地站在那里，双手被拷在身后，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和他目光接触的人，无一例外，垂下了头。
但秦非在他们的脸上，没有看到半点愧疚，只有事不关己的冷漠和庆幸。
阮玲玲见警官没有说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毕竟涉及我们公司的机密，长官，通融一下，后续有什么问题和要求，您都可以联系我……”
领头的警官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上下打量了阮玲玲一眼：“那就……”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靠在墙上的李主任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睁开的眼睛正好和秦非对视。
然后，那肥硕的身体猛地颤抖了起来，嗖地一下把阮玲玲拽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秦非：“……”
阮玲玲“……”
众人：“……”
过了几秒钟，李主任哆嗦着，探出头来，看着满屋子的人，颤声问道：“这这……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应该你回答。”
领头的警官脸上的表情严肃：“李主任，有人指控这个人在你办公室里行凶杀人，还把你打伤了。本来还有些麻烦……不过现在正好，你是第一目击者，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阮玲玲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李主任掐的酸痛的胳膊，瞥了一眼秦非，小声道：“主任，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就是他杀的人，还打伤了你……”
李主任咽了口唾沫，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刚刚发生过的场景，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看向秦非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他一把将阮玲玲推到了地上，大声呵斥：“胡说八道！小秦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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