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他问，声音也跟着变哑了几分。
孟清宁扑进他的怀里，闷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卫决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湿润了自己的衣裳。
“别哭。”他握住她的肩膀，“我可不希望你在我怀里掉眼泪。”
“呜呜……你就让我哭一下吧。”孟清宁在他的怀里抽抽搭搭的，“我就哭一下怎么了？难道你没哭过吗？”
哭过？
其实他是哭过的，只不过他流的应该是血泪。
她死的那天，他连一颗眼泪都掉不出来，只是瞬间觉得，心的那个位置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替她复仇，他好像就没有了任何目标。
卫决心疼地替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柔声道：“好好好，想哭就哭吧，又不是不让你哭，就是心疼你的眼泪而已，真的是。”
然后孟清宁就呆在他怀里哭了老半天，许久才抬起头，仰着小脸，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其实……我跟你一样。”
“嗯？”
孟清宁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清楚地对卫决开口：“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不合成那张照片，不阻止我跟傅竞泽订婚，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卫决眼眸一闪。
“因为我跟你一样，我知道他是个人渣，和那个叫清瑶的一样，都是烂人。”
他没接话，抿着薄唇等待孟清宁接下来要说的。
“我跟你一样。”孟清宁抱紧他的胳膊，将下巴靠在他的胳膊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卫决喉结上下滚了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望着眼前的孟清宁，眼神异常闪烁。
他突然回忆起初见面那会儿，她来找自己父亲的过程中跟自己说话了。
前世，她对自己很客气，只是和自己搭了一句话，算是问候，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讲话了。因为知道她父亲想将两人凑成一对以后，她避自己就如同瘟疫了。
他以为改变是在自己送了照片之后开始的。
可是现在想想，她的性格就算发现傅竞泽背叛她，她也不是那种会和别人订婚的人。
这些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卫决的脑海里回转着，他猛地反应过来。
“所以你是从……”
“从订婚宴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开始。”
孟清宁抿了抿唇，而后一字一句地道：“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还在冒冷汗，看见阿频在喊我，我还不敢相信，我居然还有机会回来。”
听了这话，卫决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还以为，是自己不甘的情绪让他才有机会重新开始，没想到她居然也……
由此可见，她心中有多委屈。
想到这里，卫决愈发心疼。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关你什么事呀？是我自己瞎了眼，放着我父亲给我安排的未婚夫不要，去跟那种人在一起。”
“不许说这样的话。”卫决蹙起眉，指尖点住她的嘴巴：“任何对你身体不利的话都不许乱讲，我要你这一世都好好的。”
“所以那个照片真的是你合成的？阿频跟我说，那个合成技术很先进。”
听言，卫决挑了挑：“那个时候就在猜了？”
“也没有，我是在想，前世怎么没人给我送照片？”
两人说着说着，又忽然都安静下来，然后都彼此突然同时将对方抱紧，孟清宁闭上眼睛，紧紧地埋在他的怀里寻求安全感。
“刚回来的时候，我怎么都睡不着，可是很神奇，当时跟你呆在一起就睡得很香，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终于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