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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光脉有规律的随着大山的呼吸浮动,一点点分出枝节,对照着大山的脉络分布开来,如果说山体之下的水脉是大山的血管,那么沿着大地的地脉流动的光就是大山的神经,只要稍微有点异动,山主就会感觉到,这也是山主必须存在的理由。
待一切照常平稳之后,茅慢慢地向着那些刀剑们的住处走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想要靠近那里,心底莫名有些悸动。
与山脚下的自己无法靠近的人类家庭不同,这是在大山中,与自己有着不可分割联系的刀剑们的家,他们正等着自己回去。
在大山中有一个只要回去就会有温暖的食物等着的地方,真的好吗?与他们越接近感觉自己就变得越更像人类了,这也许会让自己的判断出现错误,也许有一天就会让大山为自己的错误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
可是,自己这心中无法制止的,涌现出的向往是怎么回事!无法停下回到他们那里的脚步。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他们刚刚犁出来的田地前方,纵横交错的田地分割成好几个小块,每一块都进行了充分的翻耕,把藏在土壤里的虫卵和微生物暴露出来。
压切长谷部看见茅出现在这,有些惊吓的起身,看到自己的一身狼狈,慌乱的想要整理干净,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动作,回到了以往的沉默,只是对着茅点头示意一下,没有说话。
茅印象中这位刀剑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多想,跟着点头,然后蹲下好奇的看着被翻耕过的土地。
土地有些干燥,营养物质也不是很丰富,但是这一块土地似乎意识到自己即将孕育一批种子,正在聚集着能量,对待刀剑们的期待,大地很是积极地想要回应,茅触摸着田地,感受着大地的温柔。
“山主大人,你回来啦。”鲶尾藤四郎,秋田藤四郎还有物吉贞宗各自提着水桶,看到茅的出现鲶尾兴高采烈的挥手打招呼。
秋田手中提着水桶,想要对山主自我介绍,又觉得不好意思,而且还要给田地浇水,明天早早地就要播种了,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应该先做什么,手中的动作就跟着乱七八糟起来,浇水也是无法专心。
‘幸好山主大人没有看向我这边。’秋田有些庆幸又对自己很失望,看着物吉贞宗大方的跟茅自我介绍,秋田只能对自己小声叹了口气。
“我叫物吉贞宗!我虽然无铭,但是把我带在身边的话,会有好运气哦!”物吉贞宗那与眼睛如出一辙的,淡金色的短发看起来很是柔软。
茅对刀剑男士们的瞳孔还有发色很是神奇,伸出手摸了摸物吉贞宗的头发,是真的,而且非常的柔软又有温度。
物吉贞宗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开,带着笑意感觉着比自己矮一些的山主大人,伸手抚摸自己的头发,然后轻轻划过眼角,又温柔触摸着自己的眼睛,直到那凉凉的手指离开,物吉贞宗都没有眨眼睛。
茅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奇怪,收回手,只是眼睛有些无法从物吉贞宗眼睛中移开,这双眼睛与其他刀剑们不一样,没有侵略性,也没有任何太过激烈的情绪,感觉让人可以很放松的一直看下去。
鲶尾藤四郎站在两人的旁边,左看看又看看,能感知到两个人只是单纯的对望,但自己就是感觉气氛有些粉粉的,鲶尾抓抓自己的头发,果然还是自己的思想有问题吧。
农作工具碰触的声音响起,几个人同时看过去,压切长谷部把工具拿起来,沉默的离开这里。
“啊,浇水浇水,还有工作要做啊。”鲶尾发出催促的声音,物吉贞宗还有秋田拿起水桶,集中注意力加快动作起来。
茅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给田地浇水,想起这房子周围只有那口井是最近的水源,“你们是从那口井里打的水吗?”
茅看着几个人的动作一顿,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
“不是啦,我们是从稍微远点的河流那里打的水。”鲶尾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在意,毕竟山主大人不是很了解那口井的事情。
是因为那些少年们吗?那是他们的家人在那口井里回归了最初,这让他们很伤心?茅想起那天在第二层眼睑闭上的时空里,从那位绿头发的刀剑男士的身上,汹涌翻腾的,只要置身在其中就无法呼吸的悲伤。
茅起身想要去那口井那里看看,他们的悲伤也许自己无法理解,但是那些少年救了自己,他们刀纹的模样,茅清楚地记得。
“大人,您,您要去哪里?烛台切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哦。”秋田的注意力一直在茅的身上,看到茅起身要离开的样子,马上开口询问。
“那那里看看。”茅指着那口井的方向。
因为无法鼓起勇气,秋田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去到过那里,看着这茅即将转身离开,想要跟着去的话还是无法说出口。
“这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吗?”鲶尾拍着秋田的肩膀鼓励,这是个好机会,有大人在身边,秋田也许就能跨过这一步了。
看着茅点头同意,几个人整理完工具,向着那口井的走去。
“其实我们的兄弟在那口井里去世了,想起之前他们受的苦难,就这么在那黑乎乎的井里离开,我们还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事实吧,当然,还是非常感谢大人您的帮助,让我们的兄弟能够解脱。”
鲶尾试着对茅解释他们的悲伤,又觉得不理解也很好,毕竟那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一期一振只要是自己独处的时候,都会在进口旁边,现在井里不再是无法看见底部的黑暗烟霾,而是被轻灵的水波代替,倒映着天空的颜色,偶尔还会有一尾白色的游鱼探出头,然后翻身潜入井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