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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定海侯府前院灯火通明喧闹非常,定海侯府请来的戏班子在热热闹闹地表演节目,由于音乐厅绝佳的音效再配合扩音器,客人们都享受到了一次美好的视听表演。

孩子们则在宽大的前庭放飞飞行球,毕竟对孩子们来说婚宴不算什么好玩的事情,他们也不喜欢听戏,张晓瑛多拿了两个飞行球出来让张家的孩子们带着客人带来的孩子一起玩。

而在白天的时候小树林里的“飞越丛林”游乐项目最受欢迎,男娃女娃都喜欢,卫靖姐姐卫婷的两个大女儿玩到不愿意离开去吃席,为了保障小客人们的安全,这里的安保由卫五六亲自负责,带着十多个护卫在每一个关键位置守护,小朋友们戴着头盔系着安全绳爬上十米高在林木之间架起来的通道,千辛万苦爬过各种障碍后,再滑一百多米的滑索经过一个湖面,别提有多刺激了。

而入夜后,与前院的喧嚣不同,后院呈现一种清幽的宁静,湖面上的九曲桥挂着喜气的红灯笼,倒影在水面上,除了主院其余九处院落大门外也都挂上了红灯笼,主要道路也按上了路灯。

此刻主院正院整个二层小楼都是静悄悄的,酒宴现场离主院足够远,那里的喧闹传不到这里,侍女们也都下了楼,二楼没有给她们准备的房间,如果萧元锦有需要可以通过一个拉铃示意她们。

张晓珲跟萧元锦久久拥吻,仿佛这个世间只剩下他们俩人。

对他们来说,这一个多月的分别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得他们都以为那两个白天的相处已经是久远的过去。

“央央,我太想你了。”张晓珲在萧元锦耳边喃喃说道,他仍旧紧紧拥着怀里的女孩儿,把头埋在她的脖项间,感受她颈间的脉动,深深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时之间意乱情迷。

萧元锦被张晓珲吻得七荤八素,感觉到他贴着自己脖子的脸越来越烫,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心中又隐约有些期待。

但张晓珲却突然松开了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的头发还有点湿,我来替你擦干。”

接着牵她的手往妆台走去。

刚刚沐浴过的萧元锦长发中分披在身后,柔软顺滑就像一副上好的黑色绸缎般闪着微光,因为新婚她穿的是大红色的中衣,越发显得她肤光胜雪冰肌如玉,这中衣的布料大约是某种纱,少女的曲线若隐若现。

张晓珲眼神幽暗,把脸转开不去看她,伸手去拿搭在椅背的一块干棉布,萧元锦却拉着他往卫生间走。

“大郎哥,我自己擦干就行,你赶紧洗浴罢,”她轻柔地说道,把张晓珲一直带进了卫生间,指着最外侧隔柜里的一套跟她身上一样的大红色中衣,“这是我给你做的中衣,不过只来得及做了一套,跟我身上的是同一匹布。”

她又把张晓珲拉进了最里间,弯腰用手试了一下椭圆形大浴桶里的水。

“水要凉了,你赶紧洗罢。”她说道,直起身来又低头替张晓珲解开腰带的系扣。

她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也没人教她怎么伺候人,毕竟她是公主,没必要伺候自己的夫婿,但她想像一个普通小娘子一样做张晓珲的媳妇儿。

张晓珲等她帮自己解开腰带后握着她的手说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这屋里潮,别把你的衣裳弄湿了,先擦干头发,不然容易头疼。”

“嗯。”萧元锦对张晓珲微微一笑,走出了卫生间,把卫生间门关上,这才靠在门边的墙上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轻吁出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她才走到妆台前拿起棉布擦拭起头发来,却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此前从没注意过穿着中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中衣的料子也都是选柔软舒适的轻纱,且由于准备睡觉没有穿着内衣,以前屋里的人都是她的贴身侍女不觉得如何,可她想到刚刚张晓珲的反应,小脸就一阵一阵的发烫。

她赶紧站起来,走到衣柜里拿出一件新内衣穿在中衣里面,走到镜子前一看,她的脸更红了——

这内衣是新式内衣,看起来只有胸前两块布料,却又像肚兜一般在那少的可怜的布料上绣上了花卉,以假乱真的花蕊好巧不巧正好就在尖尖的位置。

因为身上的中衣是跟张晓珲准备穿的是同一匹布料裁剪的,她不舍得换掉,而且她别的中衣也都是类似的布料,除非穿上外袍,

她想起以前的肚兜,于是就去衣帽间翻找,没找到,因为衣帽间下面的大多都是她最近经常穿的,她抬头看看衣柜最上面的一层,那里放着她以前穿过的一些衣裳,里外的都有,意在她的过往也都一起跟到夫家来了。

这一层有些高,萧元锦搬了椅子踩上去,终于在一沓旧衣服里找到了肚兜。

她长出一口气,正想把肚兜抽出来,却听到张晓珲在一边问道:“央央,你怎么站椅子上?太危险,快下来!”

她一惊,下意识把手捂在胸前,却手忙脚乱忘了扶住柜子保持平衡,眼看就要往后仰倒下去。

张晓珲在萧元锦出了卫生间后没有用浴桶里的热水洗澡,他需要冷水帮助自己冷静下来,而且现在只是十月,只要不是太累,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洗冷水澡。

虽然跟萧元锦结成了夫妻,但萧元锦没满十八周岁,按照现代的标准还没成年,从科学角度来看身体各方面也还没发育成熟,而不跟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是他作为一个现代男人的底线。

但他虽然心里年龄成熟,身体却又正处于血气方刚的时候,加上萧元锦又是他深爱的女孩,他们俩人耳鬓厮磨,接下来还将同床共寝,这对张晓珲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考验。

于是他洗了有生之年以来最久的一次冷水澡,把刚刚不小心燃起的心火浇了个透心凉才出来,却发现萧元锦没在卧室,听到衣帽间传出声音走过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张晓珲一个箭步抢上去把萧元锦接住,把她从椅子上抱下来,却发现她小脸通红显得很是窘迫,而且双手死死捂住前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却不敢看向自己。

张晓珲明白了,他不由得莞尔,轻轻刮了一下萧元锦挺翘秀气的小鼻子说道:“傻丫头,你我如今已是夫妻……”

不过他又想到了自己原本是习惯光膀子睡觉的,但是因为要跟萧元锦共处一室还是穿上了中衣,他倒是不介意被萧元锦看到自己的身体,只是想到萧元锦还是小女孩子,毕竟脸皮薄。

“你想拿什么?我来拿。”他改口说道,伸手到衣柜最顶层想把刚刚萧元锦扒拉的一沓衣裳拿下来,却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玉坠被萧元锦拽住。

萧元锦实在太过震惊,连捂住前胸的大事都给忘了,她原本就想在张晓珲出卫生间之前赶紧把肚兜换上,却突然间听到张晓珲的声音,情急之下差点摔下椅子,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张晓珲稳稳抱在怀里,却一眼看见张晓珲胸口的玉佩。

她家有一副古画,原本是她母妃的陪嫁,如今也成了她的陪嫁跟着她到了定海侯府,那副古画上画的是一名月下美人,脖颈上挂着她的玉佩,纤纤素手上还托着另一块玉佩,那副画右下角还画了一副小画,是“双珮合一”成了一个满月的样子,放在一只装满水的青色瓷盆里,而天上的月影正好与瓷盆中的玉佩重合。

“大郎哥,你这玉佩哪来的?”她问道,语音微微颤抖。

据她了解张家此前的家境是不可能保有这么样的一块古玉的,如果是后来到了京城才购入,但她更清楚张家人不会把钱花在各种古玩字画上面,用安平的话来说,“有那些银子不如多造一条游轮”,因此张晓珲这块古玉的来历定然不一般,而且他还贴身戴在胸口处,男子佩玉向来都是挂在腰带上。

张晓珲默了一下,松开揽着萧元锦的手,把自己的玉佩拿下来递给萧元锦。

“央央,这块玉佩跟你的玉佩是一对儿罢。”他说道,心里也有一种说不上来什么的滋味。

他早就看到过萧元锦的玉佩了,原本就有些怀疑跟自己的玉佩是一对,现在看到萧元锦的反应也就确定了。

萧元锦没接玉佩,而是把自己的玉佩也拿下来,跟张晓珲手上的玉佩合到一起。

张晓珲的手掌上两块玉佩浑然一体,天衣无缝,就连那一处微小的瑕疵轮廓也成了一个完整的图型,不多不少。

“大郎哥!”萧元锦看向张晓珲的双眼,神色很是激动,大眼睛里满是惊喜。

“央央,这玉佩有什么说法吗?”张晓珲问道,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他对这块跟着他穿越千年的古玉都知之甚少。

“这块古玉原本是我母妃家中祖传的,据说传到现在近千年了,原本两块一起传下来,后来有一块就遗失了,其实也不一定是遗失,更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两块玉佩分开也好几百年了。”萧元锦说道。

“现在物归原主了,你收好。”张晓珲把玉佩递给萧元锦。

“不,大郎哥,如今我母妃把玉佩传给了我,你我是夫妻一体,”萧元锦说到这里时小脸不由得微微发红,“咱们交换戴着,如此玉佩便能一直都是合一的。”

她把自己原本佩戴的凸月玉佩给张晓珲戴上,又把张晓珲戴着的凹月玉佩挂自己脖子上,随后踮起脚亲了亲张晓珲下巴。

“岳母有没有说她家祖上是怎么得的这两块玉佩?”张晓珲问道,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明显了。

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时就像是一个整体,完全看不出缝隙,而且连瑕疵都被分成两份,显然是一整块切成的,如果这两块玉佩是离现在一千年以前就出现的,以张晓珲了解到的古代手工业生产力来看,那个时代是没有能力切割出这样的缝隙的,就算是大乾现在的切刀都不一定能做到这样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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