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扑在了夜枭的身上。
在扑上去那一瞬间，凌夜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值得吗？
如果他的爸爸醒来后，也像他之前的爸爸那么嫌弃他，嫌弃他是个残废，那么他为救爸爸而死，值得吗？
肯定不值得。
他双腿没有了，不再是个让人喜欢的孩子了。
他没有人疼，没有人爱。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在乎他。
所以他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命。
一定要好好珍惜。
可终究即使想到了这一切。
即使不确定他的爸爸醒来会不会嫌弃他，凌夜终究还是扑了上去。
那是血脉相连的本能。
凌夜扑上去后，触角并没有停下速度。
眼看触角就要狠狠挥在了凌夜的身上。
沉睡的夜枭，忽然睁开了双眼。
一眼万年。
夜枭，终于睁开了双眸。
他如同沉睡了万年。
终于在万物复苏那刻，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夜枭看到了凌夜。
凌夜看到了夜枭。
这一刻，凌夜的心脏几乎要跳出了胸腔。
虽然之前就已经见过夜枭。
但此刻给凌夜的震慑力，却完全不能够同日而语。
昏迷父亲，和清醒的父亲，给凌夜带来的震撼是不一样的。
此时的凌夜能够清楚从夜枭的瞳孔中看到他的倒影。
凌夜张了张嘴。
他感觉他有很多话要说。
他想和他的爸爸说，他叫凌夜。
他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虽然很多人说他又冷漠又坏。
但其实他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