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在一边咬着牙，一言不发。
黄凯是他介绍进来的，要是黄凯真的有什么问题，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张扬。
要知道在厂房熬成回春膏的任务，可是重中之重，张扬这么信任他，若是出了纰漏，他能将自己愧疚死。
张扬观察到了二牛的状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这和你无关，再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呢。”
二牛点点头，他明白张扬这样说只是看在哥们的面子上，既然张扬让盯住黄凯，那就一定有了几分把握，现在他们要的只是抓住现行罢了。
三个人一直在这里观望，黄凯像是没事人一样离去，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不过张扬也没有着急，他想到的所有细节，再加上看到黄凯手脚不干净，已经有八成的把握。
即便是黄凯藏得再好，也会漏出来马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张扬看了一下天色，今晚的月亮不怎么明亮，用望远镜已经很难看清楚厂房那边的状况了。
大柱子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他嘟囔道：“这小子倒是谨慎，扬子，咱们过去吧？”
张扬点头，由大柱子先在这里用望远镜好歹监视着，而张扬和二牛先过去，省的在过去的路上，黄凯有什么行动他们不知道。
张扬和二牛刚刚离开大奇山，走到半路，大柱子的电话就打来了。
“扬子，那小子来了，鬼鬼祟祟的，谨慎的很，他现在趴在厂房东边的草堆里面呢。”大柱子的语气很是兴奋。
张扬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而二牛的脸红了起来，黄凯大晚上的一个人悄悄过来，这已经不用多解释什么了，现在只需要抓住他。
不过，张扬几个人也没有轻举妄动，他们要的就是抓贼拿脏，在黄凯没有得手之前，他们便一直猫着。
打不一会，大柱子也赶了过来，他猫着腰，压着脚步，和张扬蹲在了一起。
时间缓缓流逝，半个小时了，黄凯竟然还没有动静，大柱子都要急了，二牛依然是沉默不言，想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
张扬也有些佩服黄凯了，这真是谨慎的过分，他按住蠢蠢欲动的大柱子，又等待了十多分钟，这才看到黄凯在草堆里面起来。
他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在草堆里面拿出一个帆布包，猫着腰，快速接近厂房，由于厂房的大门锁了，几个人都有些好奇，他要如何进去。
只见黄凯来到侧面的窗户边，将窗户推开，麻利的跳了进去。
“草，这小子早就有准备……”大柱子破口大骂道。
厂房里面，每晚都会锁门，窗户同样也在里面上锁，而那扇窗户靠近黄凯的工作地，显然这是下班的时候，黄凯偷偷给锁下了。
不大一会，黄凯就在窗户里面蹦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窗户关上。
这时，一道光柱忽然打在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识的就捂住了眼睛，随后意识到了什么，撒丫子就要逃跑。
“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想跑？”大柱子举着一根木棍就追了过去。
张扬手腕一甩，一颗石子直接飞出，击在黄凯的小腿上，让他直接趴在了那里。
这时，大柱子也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棍子砸了下去。
“你奶奶的，我叫你偷，叫你偷……”大柱子一边骂，一边砸。
‘行了，别真的给打死。”张扬制止，居高临下的看着黄凯，道：“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你是不是将偷的回春膏卖到了县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凯疼的呲牙咧嘴，爬起来之后看着张扬，道：“我晚上睡不着，就过来溜达溜达。”
“我可去你吗的。”大柱子脾气又上来了，一把扯过黄凯的包，冷声道：“溜达，溜达就溜达出来这个？”
大柱子翻出来的，赫然是一瓶瓶乳白色的回春膏。
黄凯根本没有办法在抵赖，现在他哪里还看不出来，张扬这是带着人专门等他呢。
“啪！”
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二牛，忽然一巴掌抽了下去。
“二牛……”黄凯叫道。
“为什么，老子让你进来，一个月起码一万多的收入，整个村子几个人有这样的机会，现在你给我整幺蛾子，让老子的脸往哪里放？”
二牛暴躁的抓住黄凯的衣领，后者沉默不语，半晌之后，他才轻声道：“二牛，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先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不是卖到县城了？”张扬开口问道。
黄凯依旧不说话，张扬笑笑，现在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开口道：“看在二牛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你还不说？”二牛厉声问道，双眼赤红，喝骂道：“老子让你进来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交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朋友？”
二牛的话对黄凯打击不小，但他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扬子，直接报警吧，不用顾忌我。”二牛咬牙说道。
黄凯心中一颤，还是没有开口，要是他说了，他得到的钱就没有了，他在厂房干活，一个月是一万多，可和一百五十万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而且，这还只是一半的钱。
张扬似乎是看透了黄凯的心思，笑道：“那边应该给了你不少钱吧，可是，这些钱你确定能拿到吗？”
“即便是现在拿到了，你也只会用更快的方式吐出去，不属于你的就是不属于你的，我依然是那句话，你要是老实交代了，我不怎么样你，这个机会你自己把握吧。”
黄凯内心根本不为所动，一百五十万，对于他的诱惑力太大了，他说出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便是张扬报警，最多关他几年，他出来还是能潇潇洒洒。
“算了，你走吧，不过三天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张扬叹了一口气，人是龙光村的，又是二牛给弄来的，他也不好做到一点情面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