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 X

早晨起床。陈小燕为奋奋丢光了纽扣的绵袄用针密密缝合,生怕孩子冷:“你太淘气了,纽扣都没了,又没钱去买,怎么办,只能用线给你缝上了,晚上再给你剪开,你爸爸也不去挣钱”。

快过年了。村里时有鞭炮响声。陈小燕的小儿子奋奋,看别人家的孩子挑竹竿放红鞭,便自己也找了一根秫秸棍儿,绑上一个绳子,跑出院外,在街上拣了些响过的鞭炮筒子绑在绳上。他听见村西第四生产队方向鞭炮响的紧,就出了村西外,见是打谷场上的几个孩子在放鞭炮。那几个孩子见到他,

便赶他走:“去去,不许你拣,我们自己还要拣呢”!于是,奋奋只好在远处。

这打谷场已经收拾得干净利落了。123。只有一堆稻草糠。奋奋就选择了背风朝阳的糠堆处蹲下,看别人燃放鞭炮,时间长了,寂寞使他平添几分困意,背靠碎草屑尚觉暖和……

一个坠落下来的炮仗皮,冒着白烟,掉在碎草堆上,迎风起火。

四队队部厢房里,李雁秋和社员们踏动着草绳机,一面说笑,一面往机器嗓子眼里续草:

“这人生啊,都是命,要强没用,总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所以,我也不图富贵荣华,只求活一天乐一天”。这时陈小燕走至李雁秋近前。李雁秋笑了:

“哎呀。/

“年节好过,不急的”。

集市旁的兽医站里。石溪石批发了医药器械,又顺从集市一条街上挤过。一个象没事的人一样,似乎无意的撞了他一下,那人同时从裤兜里拔出一只手,四下张望后张开拳头让他看,原来手中有几粒玉米:“这是炕干的陈包米要买吗?货在集市外面藏着呢”。石溪竹摇了摇头走开。看见一个老者在卖几只鸽子,就蹲下来:

“老人家,鸽子多少钱一个呀”?

“两块钱一对”。石溪竹瞅着可爱的鸽子问:

“哪个好呢”?老人边说边点烟:

“自己挑。源洪亮不过你可要快点,一会儿八点钟了,工商所的上班了,我可就收摊儿了”。石溪竹站起身来:

“是啊,这做买卖的人越发少了”。老人无奈地叹气:

“嗨,你看这,有几份卖禽的、卖蛋的?粮食干脆就不许你上市场!粮食吃定量行,那有的人是河套子里开荒,赶上旱年有点余粮想换点钱,有的人一年三百斤口根他就不够吃,需要补贴粮食,这也不让卖那也不让卖,学什么哈耳套赶社会主义大集,逼群众五家交一口猪,每家上交十斤鸡蛋……没有的户要逼你去高价买,低价交,可是不让卖,上哪去买呢?不完成任务就从口粮定量上扣掉,还要落个落后分子的名。所以,这买卖就得偷偷进行。交上去的还要装上大车小辆的,走形式公社集镇游街,完了才送供销社收购……”…。

老小俩个正谈着呢,突然闻听街的另一头惊喊骚动,一群人挎筐扛袋子的跑过来。老人收了钱,将剩余的鸽子装在布兜里站起,也随入逃避的人群奔跑,回头对石溪竹说:

“其实,鸽子也不收购,可是,这个理儿又找谁去评啊”。

一时间,喧闹声没了,市场透明了。

石溪竹想起几年前,十三岁读书时,从菜园子垃圾坑拣来的破玻璃喳,割成小方块做小立柜门玻璃,画上风景来卖,就在这条街上,也是被这伙工商所的带去所里的,那些所里人什么也沒说,又说匆忙去区里开会都走了。

是自己当时才十三岁太小,没人让走就不敢走,竟饿了一天,直至等到他们下班回来时发问:

“你怎么还沒走呢”?

“沒人让我走哇”。那个卢所长才发现自己有所丧失人性了。123。他同情地将装玻璃画的兜子拿起递过来:

“去回家吧,下次别来了”。

石溪竹手中拿着那两只白鸽,回忆到这里,被抽打声和猪崽儿嚎叫声惊醒,正是没收玻璃画的姓卢的所长和两三个年轻人,后续还有几个人。他们用皮带抽打人群,将卖年画的摊位上的画全撕下来,“财神爷”、“门神”、“莲年有余”……飞扬一地;抢卖猪崽儿人的猪崽……

夏文魁推着自行车。/

“看来我这个猪崽儿今天是买不上了,这强抢没收财物,不成了强盗一样了吗。千古以来的集市怎么就成了资本主义的尾巴了呢?尾巴能有几千年长?总得叫人生活吃饭吧!是孙中山思想吗?”

石溪竹见了心想:这夏文魁也有正义感的时候啊。

“石溪竹”!

突然传来李雁秋那清脆的喊声。只见她挎着一个树条编的腰筐,里面装得满满的。那双美丽依旧的大眼睛向他闪动着不灭的爱慕之光。石溪竹忙问:

“买年货来了?”

“嗯。源洪亮你身背药箱买药来啦,这两只鸽子真可爱”。

“这不,我在水田又惹祸了,被发配到三队猪场了。那里猪的疾病和冻饿死得太多了,越是要过年越得准备好猪药。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等等,出来一回,我们碰到一起太不容易了。我请客,比你有钱。上饭店吃点东西,也好暖和点再回去吧”!

“怎么好意思花你的钱哪,还是我请客,才算顺理成章的事”。

“又是大义了,还是让我当这一把‘男子汉’吧,我高兴走吧”!

李雁秋的一席话,弄得石溪竹进退两难。两人来到一家‘龙北镇饭店’前。又有一个农民东张西望地走过来,将一只手张开让石溪竹看,石溪竹见是玉米粒,那人问:

“买吗?一角八分钱一斤,货在背地里”。石溪竹摇摇头:

“不买”,那人又问别人去了。…。

在饭店里的一张圆桌边,两人坐下,李雁秋拿起食谱递给石溪竹:

“想吃点什么”?石溪竹看了一下食谱说:

“一斤金丝饼,两碗羊汤够了”。李雁秋起身去柜台上点谱交款。石溪竹忙赶过来掏兜取钱,李雁秋爽快地将一张伍元老头票,和一斤粮票扔进柜台,快速将胳膊肘向旁侧一推,将石溪竹挤过窗口,拣起找回的三元钱和开的饭票,排队于买饭窗口,将饭票交了后,回来坐等。李雁秋看石溪竹笑道:

“你只在我面前竟整那没用地,我还不了解你吗!就你的兜里能掏出多少钱来?你那个穷家,还有严厉的父亲,根本就不可能叫你兜里揣钱,还美其名曰:小孩子兜里揣钱会学坏的。123。可倒好,叫你变的不懂钱的功用,与钱无缘只重思想正义。还得朱组长给你补上这一课,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功人心。头破血流了吧!其实思想政治,还不是金钱地位分配的产物吗?他们用常人的眼光,怎么会理解得了你,这特殊的家教。即使你兜里有个块八角钱,也不过是,近期到外边开的两三次畜牧会、团会什么的,从牙缝里省下来的人旅差费,是还没来得及交给老头的”。听了这一席话,石溪竹暗想:她算是把我看透了。/

“喂,这是谁的肠子”?付货窗口里一声吃枪药的喊叫,李雁秋即刻站起:

“你的肠子”。走过去端,那人白了她一眼走开了。一菜两汤,加金丝饼上全了,李雁秋又去要了汤匙,递给石溪竹:

“石溪竹哥,吃吧,只当我为你补上那顿桃花宴了”。

杏花村四队打谷场院冒着一缕浓烟,奋奋的衣服被烧着了,他拼命地向家奔跑,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跌倒了,又踉跄爬起,再跑!那补丁落补丁的小棉袄上冒着烟。他终于跑回自家小院儿,烧得孩子在院里乱跑乱撞,虽然。源洪亮他用尽洪荒之力撕开了母亲的密密缝线,脱掉了已经烧得差不多的棉袄,可套头秋衣,还冒着烟。

“孩子,我的孩子呀”!陈小燕跑回来了,疯子一样冲上去抱起自己的孩子。石溪竹也赶到了,见此情景,他扔掉手里的那对白鸽,冲进屋去,端出一盆水将火沏灭:

“快到屋里,不要让他冻着,我去找车”!陈小燕抱起孩子进屋,奋奋可怜地喊道:

“妈妈,不能进屋”!小燕心痛地问:

“孩子屋内缸里有水,你怎么不进屋呢”?奋奋楚楚可怜地对妈妈说:

“房子会着火,你没地方住了”。陈小燕泪如雨下:

“奋奋啊,妈妈和你住在一起”。奋奋眯缝着眼睛说:

“妈妈,以后你多寂寞呀”。奋奋自己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石溪竹跑到大队院内,与合作医疗的张芙蓉医生打了招呼,又跑到治保会,见了章二利:…。

“快叫汽车去市里医院,你的侄子奋奋严重烧伤”!

烧伤科的内室里。走出章大懒、章二利,等候在外间的石溪竹和陈常全忙迎上来问:

“奋奋的病说怎么样”?章大懒只是掉泪。章二利说:

“这位医生和我认识,还是我当年直罗锅战斗队革命造反派时……”陈常全想起来,连连点头:

“啊,就是传说烤驴头那回……你抓几粒炸药扔炉上实验,不料引爆了那三斤炸药,就是他给治的”?

“是的,论手把,这位大夫够说了,他说的话不能不信”。

“他怎么说的”?石溪竹又问。

“他说没大希望了。这样治下去要花上六七千元。123。才能见分晓,即使活下来也是个残疾人”。说完,章二利面向陈常全:

“你和我,虽然说是麻将桌上的人与治保主任是对立关系,但你毕竟是大哥老丈人,你可要坚强些呀,你还要替你的女儿小燕多想一想才是”。

“那是呀,亲家可是大场面上的人。”陈常全渴望地看着章二利。章二利推门到走廊,陈小燕迎上来,眼巴巴地看着这个、看着那个,目光里充满了乞求的神色。章二利先和她说了话:

“小燕啊。/

石溪竹背着陈小燕一把拉住章二利于一边:

“小燕太可怜了!你们都在欺瞒她一人,你章二驴就忍心这母子俩、这样凄惨的结局”?

“沒钱,你要我怎么办,我是在村里,腰别扁担横行霸道,可就是村革委、各个小队都加在一起,能不能找出几千元啊?”章二利极度矛盾。源洪亮烦躁地喊道:“是我近还是你和孩子近?那是我的亲侄子呀!你是孩子的什么人?是陈小燕的什么人呀,啊?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此事?,你能替这孩子的父亲忍受这一辈子的,孩子是残迹的痛苦吗!石溪竹,你知道你事事被动都是因为什么吗,感情用事!所以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这个你失去的还少吗”!

“这辈子怕是撞了南墙我也不回头了!难道贫穷,就是解释一切理所当然的理由吗?那么又用什么来解释贫穷呢?”

最后的话题使章二制一愣神,他在认真谛听着给:“你一枪打死你老叔家的两只羊,枪法很准串糖葫芦了,限制村民每家养猪不能超过两头,多了就是资本主义,还不准养母猪那猪崽从哪来?,养鸡不准超过十只等等。你有运动阶级斗争的劲头,都用在抓经济上,大家能这么贫穷落后吗”!石溪竹的质责,使章二利发怒了:…。

“从今天起,不准你再迈进我章家半步。如果你再去见陈小燕的话,我就告你破坏他人家庭罪!还有,你今天又公然散布这么多攻击我们的言论,等我腾出时间收拾死你”!

当天晚上,小燕家人很多,她的父母亲和妹妹陈小丽都在。石成雨一家人也来探望,直到深夜……

次日清晨石溪竹就来到了章大家。一夜沒合眼一直扒在窗口向外看的陈小燕,一眼看见石溪竹,忙推门迎进屋来。石溪竹悲痛地打量了一番这小巧玲珑的燕子:

“燕,无论如何,你可要挺住哇!有什么话要说,请不要憋在心里”。

“……我没别的奢望,没图地位,没图金钱,甚至也没图美满的姻缘,为什么连个平平淡淡的生活都过不成啊”。石溪竹怜爱的看着小燕:

“你。123。千万要爱惜自己的健康。我希望我们能互相瞅着,白头到老哇。答应我无论生活怎样坎坷,我们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听了石溪竹这话,小燕含着眼泪望了他良久,最后点了点头。石溪竹自觉眼睛湿润,怕挺不住,便起身背向外面:

“快到上班时间了,我该去了”。小燕站起陪送他至门前,目送他消逝于村外,她却仍然直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见那两只小白鸽在院里踱来踱去。

章大懒、章二利拿着小被子进了院子。陈小燕冲向章大懒。/

“孩子怎么样,孩子、孩子呢”!

“大嫂哇,没抢救过来……”章二利在一旁作解释。小燕象疯了似的:

“不,奋奋,我的奋奋不会死!他和我说那么多话还好好的呢。我要去看他”!说罢往院外跑。章二利喊起来:

“大哥,还不快将嫂子拽回来”!章大点头:

“对,有媳妇还能生。”这才醒悟地将被子扔在地上,追出去:“孩子已火化了,扬了。你还能怎么着,死就死了,死了再造呗”!章大扒拉一下陈小燕,她体质虚弱跌倒在地:

“天哪……”陈小丽赶来了,后面还有陈常全和他的老伴儿。老太太上前。源洪亮揩了一把眼泪:

“燕儿呀,你可要往远了想啊,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还要考虑泥已有身孕,我们还能生,啊。只要能等,福气会来的”。陈小丽和母亲将小燕扶起、进屋。

陈小燕病倒了。被接回娘家,母亲坐在她身边:

“燕子呀,不管怎么的,我也是把你从月子里奶孩儿养大的,你活得这么艰难,我不能不管了。妈妈不是强逼你,你还打算再和那懒鬼过下去吗?这吐沫星子没淹死你,也得被那个混世鬼折磨死。我看倒不如趁热打铁离了算了”。陈常全听了反驳:

“事情哪那么好办的,你能离得了吗?”小燕母亲埋怨道:

“你呀,亏你还是个小地主呢,老老实实窝囊一辈子。初建涛和小燕是同学,他现在也是大队院里的人了。我们和他还能说上去话不是,听说他还要做白书记的女婿呢,这个时候章二利也要掂量掂量初建涛的分量了,求初建涛试试呗”。…。

“官官相护,别忘了白、章两家是实实在在的亲家,初建涛未必搬得动”。老俩口争论不休,小燕躺在炕上,忽闪着双眼不语。

这时,初建涛还真就来了。老实的陈常全一家点头哈腰地将他迎进屋里。初建涛来到炕边看小燕一眼,叹了口气:“嗨,老同学,我看你离了算了!章二利那由我去对付他,你写个字面给我!”小燕只是让座。初建涛坐下:

“这个红娘,我当了,同学之间互相理解,往一块一周腾就两成全了,谁也别排斥谁,李实,石溪竹不都没对象呢吗?只管你挑一个”。

“石家小教员……”陈常全家的在疑虑:“这两年,不是和赵家二姑娘相处着呢吗。123。现在两个小青年又都在一起上班呢,一个是猪场场长,一个是猪场防疫员”。初建涛说:

“哎,那是虚的,赵月环生来清高自傲,能看得起这块土地上的某人吗,当初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才,她都给我支去修公路了事了。我是早看明白了,他俩不可能成”。

“别作践石溪竹了。”陈小燕吱声了:“谢谢初建涛同学的好意,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小学的同学”。

“不,小燕,你应该还记得,你们刚结婚那天我就不认同啊,我气翻了!公开收拾章大一顿。我们虽然无这缘分了。/

“我命不好,不能再连累别人,不谈这些了”,陈小燕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初建涛。

“听我话,你们必须离婚。这事我一定能办到,请相信我的能力,听我话保护好身体,为顺心,你们可以先不和他们计较,听我信,时机一到就跳出火坑了。”

过春节了,天气暖和起来,陈小燕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这章大懒倒也似乎改好了些,围前围后,听小燕的话,干些院里的活,帮助她倒灰。源洪亮抱柴火:

“来,我抱,你别抻着了”……

石溪竹拉来了小老道华道玄那只奶羊,陈小燕和章大懒迎过来,石溪竹站在院门口:

“小燕,这是华爷爷走时交代给我的,就把它送给你吧”。又对章大懒说:

“好好喂它,挤奶足够妇乳滋养的”。章大懒十分客气:

“哎哎,小燕真的不是奶水多的人,谢谢四兄弟了”,说着便接过了石溪竹递过来的绳头。将羊牵入院去了。石溪竹面向陈小燕:

“你要好好生活着,雨过会出太阳的。让我们共同期待,迎接这好日子的那一天到来”!陈小燕点点头。

大队部里。初建涛在和章二利谈:“你觉得陈小燕与你堂兄还能过下去吗”?章二利觉得很奇怪:“呵嘿此话怎么讲”?

“更多的还用我去说吗?一个懦弱、一心朴实过日子的,一个是粗野六神无主淫乱赌徒”!章二利玩世不恭讲道:…。

“这阳刚和阴柔,不正成对比吗”。

“屁话,这不是在搞美术创作呢”!章二利手一挥:

“好啦好啦,你图个啥呀?我们俩个,你是白书记的准女婿,从白书记家论可都是亲戚了,那可是我亲大哥的家庭婚姻……”初建涛一言道破:

“陈小燕的这门不公平的婚姻是你逼成的,那是正常婚姻吗?”章二利得意地仰视天棚:

“我相信你拿不出证据,呵呵”。

第三生产小队的猪场。天还沒亮,石溪竹已将猪食煮熟了,他在烟薰黑的墻上写下了一首诗。等天大亮了,阳光照到了赶车的老头张兴汉的被窝,老头抻臂膀又拍了拍光头。石溪竹进来将刚写的诗朗诵给他一遍:

豚饲

闹表不摧月和星。123。

窗上残响风雪声。

天寒心暖不觉苦,

再去圈舍查夜情。

回来生火备晨饲,

身披烟尘气浪中。

待到霜窗化流水,

傻猪还在睡回龙。

老大汉躺在被窝听了一笑:“不是说我呢吧?”

“不是”。

“回笼觉、二房妻、油煎饺子、卤煮鸡。四大香……小亮啊,我小时候也很犟。种茄子挑担子去东台子卖,河边洗衣的妇女们说谁也別买。/

“四开是什么意思呢?”

“我经历了清朝、民国、伪满、社会主义。想起来呀,建国前,村里人都将我推到了前面。中央军的税八路军的会,都得我跑在前面……”

初建涛来到畜牧场找石溪竹。见场赵月环队长正扫院子:

“呀。源洪亮还要场长大人亲自扫吗?让石溪竹干吗”,赵月环抬头笑了:

“我从家里来早了。何事劳烦杏花村团总支初书记大驾光临”?

“呀呀呀,过奖了,是副的委员。这能面见一眼月中嫦娥芳容,何惧跑断腿之乎”!

“这院子里摆龙门阵,今天算是你胜了,讲不过你”。

“怎么,石溪竹不在”?

“公社成立农大。区副食局蔬菜办主抓的,农学院毕业生来做老师。上边的精神是要替换掉各小队的老技术员,三队派石溪竹去学蔬菜了,因此将他调到菜园子那边去了”。

“噢,是这样啊,这孙队长也太不尽人情了”。

“说啥呢?心中有,又何惧远隔天崖海角,你就到那去找他吧”。

“怎么,就这么无情,连屋里都不说让进”。

“那就请吧”。俩人边说边走:

“赵月环哪,说实在的,我入了组织还真得感谢你给点步”。…。

“唉,初建涛,听说你和白姑娘有点意思了”?

“嗨,我这个人就好心慈面软,看他因搞对象被石溪竹折磨的精神都不正常了,不落忍,我的心就受不了,也替石溪竹扛一扛吧”。

初建涛一付怜惜的样子,赵月环却“扑哧”笑了。初建涛眨了眨眼,环视小屋一周,他发现东西两面相对的山墙壁上各有一首韵和的诗,从中门口处看中间,猪食锅台旁的烟熏黑墙上,有一首《豚饲》诗:“嗨,石溪竹一路走来倒也不容易呀,难为他了。尚有一片报效祖国的赤子之心。123。可又谁人知晓买他账啊?”赵月环插言:

“赤子之心不需要别人知晓买单”。

初建涛连连摇头,回到里间,再看两山墙上那两首对诗:

父提

跨夫韩信自封侯,

纳履张良不高求。

知彼知己知进退,

不可愚昧撞墙头。

子和

不甘为庸志正侯,

人生哪能不追求。

韩信张良可借鉴。/

精忠岂怕撞墙头。

初建涛笑了:“这是老石老师在警教小石老师。小石老师不同意老石老师的观点,因此和上一首。真是父一辈子一辈,不乏风骚文采,可谓是文化嗣家了。只可叹,这受歧视也遗传吗”?说至此,初建涛陷入深思:时而点头,时而低声自语,片刻后,对月环讲:“我父诗词歌赋也很厉害,我是不想酸而已,是勇于干一番实事。你拒绝了我,你们俩个倒也很合适的。源洪亮但为什么当初,你又答应白静波与石溪竹相处了呢,我一直想不通啊”?

“公平竞争吗”。

“不对。我总觉得你们之间缺点什么?”

“别绕圈子了,我们都是读书人,你要说什么就请直说吧”。赵月环拦截他的话。他瞅着月环:

“你能不能正面告诉我想不想真和石溪竹在一起生活一辈了”?

“这”,赵月环低头,索紧眉头,略加思索,瞥了他一眼:

“我很有可能是不能与他结婚的,但我肯定是他的死党,就是我愿为他作一切的那种”。初建涛听了,深深地一个乎吸:

“嗯,我的心里豁亮多了。我说的吗,我得不到的,他石溪竹怎么就可以得到呢!噢,不打扰你了,我去菜园子看一看他那里”。


页面连接:http://www.781716.com/news_0_hkkk9/hh69u62k.html

宝书网

首页 目录 +惊喜 末页

镇魂小说网棉花糖小说网贼吧小说网镇魂小说网贼吧小说网宝书网笔趣阁5200新笔趣阁bl文库宝书网bl文库贼吧小说网贼吧小说网猪八戒小说网 宝宝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