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战院。
准确来说，天驱院并不是天驱联盟的第一所超凡学院。
第零战院才是。
超脱于九院，由绝对天才组成的势力，也是当初天驱联盟向妖魔征伐的底气所在。
不过，后来却逐步脱离了天驱联盟的掌控，成为了独立的势力。
暗红色的庞大虚空。
充满野性和强大张力，蕴藏暴力美学的【尼伯龙根】从深暗的宇宙中出现。
扭曲倒勾的外部，有无数的武装天使正在飞行着。
这些武装天使的眼眸之中，似乎隐约有光明蠕虫在移动着。
宇宙，起源星系。
第零战院坐标就在其中。
起源星系的并不是宇宙起源。
而是天驱联盟在宇宙中找到的第一个相对安全的星系。
而在星系的边缘，便伫立着唯一个在亚地狱区的人类学院。
普通的纯白建筑。
甚至连一面像样的旗帜都没有。
只有虚空中破破烂烂的九星升龙图案。
第零战院，到了。
“那就是尼伯龙根吗？”
“宇宙军的二号旗舰，果然被光辉神国收缴了。”
聂神海背着战斧站在地面上，默默地抽着烟：“我很喜欢那艘飞船，最起码，比我用肉体横渡宇宙要快一些。”
聂神海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年岁不大。
他的背上，有着两把造型别致的剑，与其说是剑，不如更像是烛台。
“只是普通的邀请而已，居然真的会来吗，主任。”
年轻人面色不太好。
光辉神国在人类世界传教，表面上和天驱联盟也算是和和气气，但只有人类的高层才知道，光辉神国和地上的教会几乎就是独立的。
聂神海笑了笑：“谁知道呢。”
“我当然不相信光辉之主还活着，这么多年来，有很多的蛛丝马迹已经表明了，光辉之主就算是不死，也陷入了极端的沉睡。”
此刻。
压迫感拉满。
尼伯龙根巨大的船身在地面落下。
宇宙之中，虚空仿佛都在震荡。
一名窈窕的女神官从舱门中缓缓走出。
红毯顺着阶梯滚下。
无数的天使在周身诉说着赞歌。
“纯白无净，翻山渡海。”
聂神海耸了耸肩。
穿着黑衣，如同古代王爵的男人，缓缓地踏步走出。
顺着阶梯而下。
小小的黑猫匍匐在他的脚下，流露出狡黠的目光。
身后，一名清冷如雏菊一般的女仆亦步亦趋。
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皮套人，略微冲淡了一些场面的紧张感。
聂神海看到了为首之人的面孔，微微抬头。
“好久不见。”
赵光离轻轻抬起自己的袖口，整理纽扣。
“聂主任。”
“天皇都一别，几近三年。”
“第零战院的路上行走，这个称呼，似乎也可以交还回来了。”
聂神海咧嘴笑了笑，伸出了巨大的手掌。
旁边的男人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是我们战院上一届的学生，古诺斯。”
赵光离看了看这个年轻人。
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零战院一届只会召一个学生，但具体多少算一届，却是个问题。
之前白无念说过，第零战院的死亡率很高，其中不会超过二十个人。
这个古诺斯倒是还算有些意思。
很年轻同自己差不多。
虽然没有到达高等第三阶段伪神，但也相去不远了。
“那就，走吧。”
聂神海说道。
……
第零战院。
说只是几栋年久失修的城堡，赵光离都相信。
整个校园并不大，充满了古朴的意味。
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是怪异的图画和刻印。
赵光离带来的人，密密麻麻地，像是此地自己变成了地主。
“人多果然力量大。”
赵光离是这么想的。
武装天使这种多带一点，仅仅是为了撑门面。
大天使远离光辉神国，只要不出手，光辉之力也不会这么快消耗掉，这是自己生命的保证。
天空中，骑着扫把的少女飞舞而过。
戴着宇航服，却骑着魔法扫帚，长衣猎猎。
隐约却有淡淡地，让人有些心悸的火苗闪过。
压抑而又活泼。
“哇哦，今天学院里面人怎么这么多……还是我最讨厌的光化生物。”
有些刺耳的年轻女生的声音响起。
【魔女】啊。
赵光离笑了笑。
“桃乐丝，下来。”
古诺斯说道。
被称为桃乐丝的少女并不在意，在空中飞旋了几圈，然后落在地面。
很桀骜嘛。
赵光离感受到了桃乐丝对于自己的好奇和不以为意。
这种感觉其实在古诺斯的身上也有。
“超凡者【魔女】，擅长封锁和逆流，我曾经在宋阀的罗素身上领教过。”
赵光离淡淡地说道。
落在地面上的少女桃乐丝微微皱眉：“罗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小姐比？”
赵光离看着面前的少女。
语气这么冲啊。
没看到我带了这么多人吗？
“第零战院里面都是天驱联盟的天才，性格扭曲怪异，根本不管你是谁。”
黑猫神念传递：“你们人类世界幅员辽阔，这些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看到你这么年轻，同是天才，当然不服气。”
“说来，我正好也认识这个家伙。”
赵光离心中回道。
“你认识这个【桃乐丝】？”
“不，这个小女孩我倒没有见过，不过我认识她身下的那把扫帚。”
“历史断层之前，人类愚昧，将很多自己害怕的未知送上火刑架，包括了【原初的魔女】，那是世界上第一位自然诞生的魔女，还是逆乱，封锁的源头，这位【魔女之王】留下了黑暗魔咒，降下了灭世之火，诞生出了传奇扫帚【百世炎灾】。”
“那是会自主选择降生宿主的超凡武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选择一个人类女性成为宿主，使其成为魔女，不过百世炎灾自身的异常影响非常恐怖，极少有宿主能够扛过【百世炎灾】的魔咒反噬。”
黑猫说道：“这个女人的体内有很强的【炎】和【黑暗】权柄，并且很纯粹，是这一次【百世炎灾】的宿主。”
炎和黑暗是很顶级的权柄了，桃乐丝体内散发出来的隐约灵能也让女神官感觉可怖。
“刚刚进入伪神。”
赵光离评价道。
“而那个古诺斯，本喵也曾经在阅读古籍的时候找到类似的消息。”
“如果本喵没有猜错地话，古诺斯的全名应该是【古诺斯·伊修达尔】。”
“【烛台家族】伊修达尔的继承者，传说中天生能够通过烛台沟通【灵界】的血脉，【灵界守门者】的唯一性存在，按照道理，这个家族已经灭亡于历史断层了。”
赵光离并不在意桃乐丝的眼光。
而是考虑起第零战院的成分来。
目前自己见过三个学生，有白阀的最强实验体，古代兵器的继承者，黑暗家族的守门人。
真是各个身怀绝技。
但赵光离可不是作为学生来交流的。
“恩，不错，这么小的年纪就到了伪神。”
赵光离拍了拍手：“继续努力。”
桃乐丝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转头看向聂神海：“聂主任，我可以对他出手吗？”
聂神海不置可否：“这位是光辉神国的客人，小桃乐丝可不能随意出手。”
“除非……”
他的目光看向赵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