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糖走上楼时，看到白云川一脸孩子笑，兴冲冲地快步跑下楼梯。
“欸，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白云川忽然停下来，歪着脑袋，满脸童真童趣地问。
本以为会插肩而过，听到白云川单纯的问题，唐小糖上楼的动作停了一下。
“见过。”
“我也觉得你好眼熟，嘿嘿。”白云川干净脸上笑着，又朝她扬了扬手，“但我现在要去找海绵宝宝了，再见。”
话音落下，白云川一节阶梯一节阶梯地蹦跶着。
而唐小糖继续沿着楼梯走。
两人就这样，一个向上走，一个向下走，拉开了距离。
二楼露台。
唐小糖上去时，沈悦早早就在这里等待了。
沈悦还是站在栏杆旁边，望着一点点走近的唐小糖，“我还是很了解你，我知道你会过来。”
她走到栏杆旁边，斜斜倚靠在栏杆上。
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到楼下拿着渔网在追赶什么的白云川。
“电话里，你说要和我做了结。”唐小糖盯着楼下，拿着渔网欢快跑着的某个人。
刚刚在楼梯上，白云川把她叫住。
在白云川的潜意识里，应该是把她记住了。
沈悦盯着她看，“你就仗着有系统的帮助，轻贱小白，对小白下黑手。”
“你就不怕有一天，小白崛起之时，就是你亡命之日？”
她活了好几辈子，白云川都是潜力股，这次也不会例外，他现在只是潜龙在渊。
日后，激活了系统，倒霉的只会是唐小糖。
“不怕啊。”她轻飘飘说着。
仿若天上的云团，风一吹就散了，无迹可寻。
沈悦心里郁结，这都什么时候了，唐小糖还在死鸭子嘴硬。
她垂眸望着一楼，嘴角扯起。
沈悦郑重其事说，“你赢不了。”
“他没有激活系统，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唐小糖想起什么，补充说，“不对，这里是精神病康复中心，他连普通人都算不上。”
楼下，童真的"咯咯咯"的笑声传上来。
两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沈悦脸上肉眼可见的苍白了，指尖颤抖了下，“你不就是欺负他没有系统吗？”很快，白云川的系统就会激活了。
唐小糖笑着说，“对啊，还不明显吗，我就是仗着他没有系统，才这么过分。”
看到沈悦翻出栏杆，站在栏杆外面。
唐小糖的笑凝滞了，不理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这个举动，要是让精神病院的护工看到了，绝对会以为沈悦脑子也有些不正常。
沈悦盯着她，没看到她流露出慌张，略有失望，“你知道要怎么激活白云川的系统吗？”
原本还想多刺激唐小糖几句。
听到她张口闭口就说白云川没有激活系统，她忍不住了。
唐小糖没劝她，只是退开了一步，和这个疯子拉开距离。
她歪着头，不理解地问，“难道这年头还讲究迷信，你要血祭？”
没有听到沈悦的回应。
只看到她脸上露出笑意，嘴角翕动了几下。
然后，这张笑脸的主人，直挺挺的身体倾斜，慢慢地倒下去。
“啊——”
楼下，尖叫声刺破耳膜。
唐小糖眉心皱了一下，这里是二楼露台，而且外面是草地。
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寻死，也根本就没有机会。
她站在栏杆旁，居高临下。
沈悦苍白的脸上还在笑，嘴角扬起，一道道丑陋的红色，蜿蜒成奇怪的线条，顺着沈悦的脸颊流淌下来。
暗红色，在苍白脸颊上，愈发显得扎眼。
唐小糖仔细观察才发现，沈悦头部撞击的地方有一块方砖。
而刚才的尖叫声，就是白云川传出来的。
他刨了手里的渔网，瞪大了眼睛，又惊又讶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