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慢，实际上快。
中报发布前的时间就这么一下子飘过去了，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报表发布时间，朱晓军知道自己迎接审判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如果没做好，自己就扫地出局；如果做得好，那接下来就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和昌峰集团有了割舍不开的联系。
“人都是有梦想的，也都是有些自不量力的想法的。”
他在心底念叨，总归是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本心。
“本来不是想着给人家把烂摊子处理好就脱身吗，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种舍不得丢下的样子？”
从心眼里对自己有一种鄙夷，可说到底还是痛并快乐着。
……
周围的人自然不知道自己董事长心里发生了什么样的战争，依旧是进进出出于董事长办公室里——带来从集团上半年各种数据里解读出来的信息。有自己解读的，也有借助外来舆论分析的。
“如果爆出这一些数据，下半年集团的营收或许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供应商看的是我们的偿债能力，所以有必要将集团现在并不是那么缺钱的形象给表达出去。”
报告的人一个比一个有经验，一个比一个有底气——身为一个换了灵魂的董事长，朱晓军从善如流。
……
不管是怎么样预防，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不管是怎么样惧怕，该来的那一天总还是要到来，审判日转瞬近在眼前。
朱晓军又一次失眠了。
他知道接下来面对他的会是什么。在中报的发布会上，自己要面对各方记者疯狂的提问。一旦是表露出那么一丁点的不自信，或者是其他的不应该出现的表情，都有可能会对公司产生不好的影响。
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昌峰集团，他头一次发现自己肩上的责任价是这样大。
不过，再怎么惧怕，发布半年报的日子都会按部就班的来临。合上眼，睁开眼，虽说是辗转反侧，终究是有那么几个小时的睡眠。
醒来了，直奔昌峰集团总部。
这一天的下午，就是记者过来审判的时机。
……
“再仔细核对一下发言稿，千万不要在真正要拥抱的时候出事情。”
“现在会议室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预演一遍，包括被记者围堵追问，还有各种危机的预案都要验证一下。”
不知为什么，朱晓军发觉自己发号施令的感觉非常爽快——集团很快就做好了对下午大事的准备，只等着太阳从东边转到西边。
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有紧张，重新变得轻松了一些，一群人下到一边去休息了，留下空荡荡的屋子给董事长一人独处。
“这对我来说，似乎是第一场发布会。”
腾峻的灵魂又在朱晓军的身体里面搞事情，坐在那舒服的椅子上面，闭上了眼睛。
……
中午很快就从那一合眼一睁眼中过去了，紧张的上班时间又一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