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事这么玄乎,我可不敢随意下注。”常娘子对张儒秀要做的事满是鄙夷,末了还讥讽一句:“你家官人也舍得叫你出去抛头露面做这些事?”
“只要是能挣得几文钱,又何尝要嫌弃这些三教九流的事?”张儒秀呷了口茶,不露声色地应道。
“瞧你这般胸有成竹,就不怕亏了么?”常娘子问道。
“创业之始,自然挣不了多少钱,这得长期积攒着慢慢来。”张儒秀回道。
“长期?你等得了可我的钱等不了。”
“常娘子似是对钱财很急切啊?真的不再想想么?”
常娘子看张儒秀依旧是那般淡定模样,心里不由得动摇了几分。
“你且说说,要我做什么?”
“到时候拉些人过来,造些声势便可。”张儒秀笑笑,又道:“放心罢,入股不亏。”
常娘子略有思索,不过片刻,便点了点头。
“需要时便叫我一声,我自会安排。”常娘子叹口气,叹着来钱不易。
“常娘子高明。”张儒秀无比认真地给人戴着高帽。
……
酉时二刻,张儒秀从顺街赶了回来,恰巧碰上放衙回来的司马光。
“去哪儿了?怎么回的这么晚?”司马光无比自然地拉过张儒秀的手,问道。
“还是那个赏菊宴啊,陪着常娘子去了雅间,聊了许久。”张儒秀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聊什么呢?都聊得这么久?”司马光半信不信地问着。
“就聊家常啊,聊着聊着发现天色已晚,就回来了。”张儒秀显然不想再同他聊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道:“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事?怎么也回的这般晚?”
官衙定应卯的时间,却没明确说放衙的时间。司马光平日里处理过公务之后,并不急着往院里赶,反而是约几位同僚出去游玩。
今日司马光这般风尘仆仆地从衙里赶了过来,显然是被什么事困住了一般。
司马光以为张儒秀是在埋怨他,便回道:“接了个案子,有些棘手。不过不妨事,叫你担心了。”
张儒秀知道司马光又想茬了,心里一阵好笑。她只是象征性地问问,也没担心司马光。
“没事。”张儒秀摇摇头。
司马光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没事没事,我的意思是你没事就好。”张儒秀赶忙应着。
司马光看着张儒秀一副慌乱模样,无奈地笑笑。
“待会儿想吃什么?我吩咐下去,叫他们做。”
张儒秀满心想着明日铺子开张的事,此刻便敷衍道:“随便,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不讲究。”
“好。”司马光应声道,朝老管家使了个眼色。
……
晚间,张儒秀洗漱过后便躺在了床榻上,还是翘着二郎腿哼着自编的小曲儿。
司马光还是伏在案上,披着外衣,默着丹青。
“岁岁。”司马光蓦地出声唤道。
“在!有事请吩咐。”张儒秀兴致大好,话都染上了几分雀跃。
司马光听出了张儒秀话里的雀跃,自己心里也欢喜。
不过司马光脱出口的话却是带着犹豫:“你觉不觉得,我待在院里的时候太少了些?”
张儒秀一听,仔细思索着:“有么?不少罢。你如今可是新官上任,公务自然重些。何况如今宋夏摩擦日渐增多,华州又是关中要地,你整日里待在衙里,也很正常啊。”
司马光心里一沉,张儒秀说的确实在理。可他话里,也不是这种意思……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张儒秀没听到司马光的回复,便反问道。
张儒秀一天天的,也是往外跑,自然感受不到司马光待在院里的时候有多少。
院里的人现在也都知道,自家的大官人公务繁忙,而大娘子又喜欢往外跑,成天赴宴喝茶。这样一来,院里没个主人。还好有老管家和几位老养娘在,不然院里可真是要乱了套了。
司马光叹着张儒秀的无意,再开口时,话意便直白起来:“我的意思是,你觉不觉得,我陪你的时候有点少?”
“啊?还好罢。你不用有负担,我没那么粘人。再说,你是在忙公务啊,又不是在忙旁的事。”张儒秀开口回道。
“是么?”司马光话里有些失落。
张儒秀点点头。
不对劲,张儒秀心里想着。难道司马光是在暗示她么?
张儒秀又认真想了想,结合着先前晴末晴连的汇报,斟酌着开口:“其实我在院里待的时候也少。平日里无事,我都约着常娘子那帮安人去听曲儿了。”
“晚秋天凉,你身子也不好,还是尽量少出去罢。”司马光停笔,欣赏着案桌上那副丹青。
张儒秀听着他这话不顺耳,便装作没听见一般,也不吭声。
末了,不知是谁长叹一声。
长夜漫漫,总有人无比艰难地朝某个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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