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驿:“昨天傍晚,羌疆边境的延霆山寨劫杀了大世的一个商队,十七人无一生还。”
傅丞睁开眼睛,眼神冰凉如水。
羌疆的延霆山寨虽然名为山寨,实则与风手阁相似,盘踞多年势力广大,近年来有所没落但实力仍不容小觑。
寨主黄蜂其如今年逾五十,他曾是羌疆三大高手之一。
沈驿继续道:“我们的人查到,这不是普通的抢劫,而是仇杀,对象是黎族索元驹的后代。”
听到索元驹的名字,傅丞剑眉皱起,沉声道:“盯紧羌疆皇室和大相的动向,两天之内务必打探清楚此事与羌疆朝廷有多少关系,必要时可以动用铁兆身旁的影卫。”
听到铁兆,沈驿神色一凛,铁兆是羌疆武授司的高官,位高权重,他身边埋下的影卫还从未启用过。
几句话间就说明形势严峻,傅丞又交代了几句,沈驿匆匆离开。
傅丞弹指灭掉了书房的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傅丞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眉宇间露出些微不可察的疲惫来。
最近这些日子许是太过太平,麻烦竟成倍的来了。
黎族是大世北疆的一支少数民族,这个民族骁勇善战,二十年前,索元驹是黎族的民族英雄,是黎族人的精神领袖,二十年后,他仍是神话传说般的存在。
如今他的后代被世仇所杀,黎族人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边境很可能再起冲突。
而羌疆和大世早年征战,近几年关系才趋于平缓,假如这件事不仅仅是仇杀,背后有羌疆皇室推波助澜,那么其心昭然若揭,此事必然无法善了。
如若这件事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大世和羌疆难免一战,而且绝不能失败。
傅丞是最熟悉羌疆的人,若有战,他责无旁贷。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霍幼央和若若的脸,傅丞生平第一次,在心里萌生了一股难言的惧意。
以前他总觉得,他若死了,一不连累家人,二不波及朝政,干干脆脆也算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霍幼央或许会难过一阵子,但她的背后有霍家可以依靠,永安帝和皇后也会护她周全,她总会好起来的。
但是如今,傅丞不敢想。
-
第二日,傅丞依言去宫里接若若。
若若睡了一觉好似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事情,见到傅丞的时候,正忙着和傅风一起解一只玉质的九连环。
具体是傅风胡乱拨弄,若若在一旁“咿咿呀呀”的指挥,都没顾得上理会傅丞。
看着女儿玩了一会儿已经逐渐失去兴趣,傅丞开口叫她,若若噔噔噔跑来,傅丞问:“还想回外祖父家吗?”
一听外祖父,若若点头,玩归玩,家还是要回的。
去床边找到自己的小荷包,里面装了这几天她最喜爱的小玩意儿,又站到鱼缸旁,示意傅丞全都一起带走。
傅丞轻笑,让乔唤去收拾东西,又让人去告知了皇后。
皇后自然不舍,嘱咐了好些让傅丞多带若若进宫的话。
将若若送回霍府,傅丞没有进去,他还有事,只在门前与霍幼央说了几句话。
他走后,霍幼央抱着若若回到后院。
几天不见,小丫头似乎又重了些,腻在霍幼央怀里给她说自己都玩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啾啾。”
说着说着,若若看见了霍存炎,高兴地朝他招手。
“我们的小郡主回来了?”霍存炎摇着扇子进门。
若若如今已封为清懿郡主,是本朝郡主中最年幼的一位。
霍存炎在一边坐下,打量了若若几眼,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可爱,不禁点点头:“看样子是没受委屈。”
霍幼央听了随口道:“她在宫里,谁会让她受委屈。”
霍存炎哼了一声,反问:“那怎么准备生辰册封的郡主提前到了现在?”
霍幼央动作一顿,霍存炎见了,撇撇嘴嫌弃她没脑子,又问乔唤:“若儿那尾鹅头红呢?”
乔唤将陶瓷小缸端了过来,霍存炎仔细瞧了一瞧,奇道:“还真与原来那尾一模一样。”
又问:“若儿可还记得原来那尾?”
乔唤答道:“原来那尾死掉之后郡主伤心了一晚上,第二日皇上就命人就在普泉山寻到了这一尾,郡主见了,就把它当作了之前那尾,没再哭闹过。”
霍幼央知道这件事,此时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那尾鹅头红看着健康,又有人专门照顾着,怎么会突然死了?”
乔唤又道:“刚去凤藻宫时奴婢还不太熟悉,傍晚用过膳后,安和公主带着郡主去莲池看鱼,还将那尾鹅头红放进莲池游了一会儿,捞上来时还好好的,没想到夜里突然就死了。”
鱼死之后若若伤心地大哭,傅丞得到消息连夜进宫,只看了一眼那鹅头红,面色就沉下来。
鱼是被人用又细又短的银针刺入腹部,力竭而死的。
所以皇后大怒,惩治了半数宫人。
霍幼央微惊,怎么会是人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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