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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稔美眸浮现出一抹愠怒，正要上前理论，被林雨华拽住了柔荑。
“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楼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扯着嗓子喊：“爸，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爷爷，您快下来。”
“龙家不能没有您……”
龙振山老爷子儿孙满堂，甚至还有重孙子，都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劝告。
可龙振山不为所动，用干枯沙哑的嗓音悲怆喊道：“我龙振山活了九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没想到折损在你个小人的手里！”
“按理说，你怎么给我的屈辱，我该怎么还回去，可我总觉得没脸！”
“龙记金行的牌子，就是我龙家的门脸！今天你在我的脸上拉阿屎阿尿，我没脸活着了！”
“我龙振山刚愎自用，输了赌注，对不起祖宗！”
“我走，我去找祖宗道歉去！”
“后辈儿孙听着！我龙家祖产地业还在，我死后你们倾尽全力，要让沈松山这老东西在死之前，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如果你们做不到，百年之后不许入祖坟！”
说完，龙振山毅然一跃而下，身体砸在水泥地板上，没流多少血，可当场颈椎错位毙命。
龙振山就死在厕所的正门口，刚才还热热闹闹上厕所的人，都不敢去了，生怕被冤魂缠上。
龙家人失声痛哭，带着老爷子的尸体匆匆离去。
眼见出了人命，做生意的人也怕晦气，围观的同行们同样迅速离去。
有人边走边嘟囔着，“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斗不过沈松山非得逞能，装什么英雄呢。”
“好像跳楼多有骨气似的，也不就那么回事。”
林雨华摇头冷笑，“连战斗勇气都没有窝囊废，还敢超凶打输了的人，真不知谁给你们的胆子。”
两个议论的人刚想还嘴，可在看到林雨华时，顿时吓得低着头匆匆离开。
刚把东方朔生意挤垮的林雨华，现在魔都也算是恶名昭著，几乎所有同行都对他发怵。
等群人差不多散去时候，连稔也忍不住说：“雨华，我觉得龙振山死得挺悲壮，但是算不上英雄。”
“在十年前，龙振山弄瞎了沈松山的双眼，现在被反打回来，只能说是双方互有来回。”
林雨华摇了摇头，“我的人曾经调查过，当时的情况更加复杂。”
“十年前的沈松山，乘坐大型游轮去南洋赌石，喝醉后在两个保镖的帮助下，侵犯了路过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龙振山的外亲，也是精心培养的赌石人才。”
“当初沈松山与龙振山的势力相差无几，两人也没什么摩擦。”
“沈松山不想东窗事发，醒酒之后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先是花钱买通了船长，后直接将女人抛尸公海。”
“恼羞成怒的龙振山，这才在沈松山回来的路上，直接将其双眼戳瞎以示惩戒。”
连稔吓了一大跳，“还有这回事！？”
“是。沈松山之前做的肮脏事，比比皆是，不过这个人手眼通天，非常难对付。”
陈染小脸煞白，恍恍惚惚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纷乱人群中，一辆华南机械公司生产的商务豪车，停在了路旁。
一身锦袍的沈松山龙行虎步到林雨华身前，“林雨华，除我之外，你是最后一个金银铺面。”
“转手卖给我吧，看在小染的份上，我给你按照市价的百分之百折算。”
林雨华淡然一笑：“我暂时没有转卖公司的打算。”
沈松山顿了顿神色，皱着眉头说：“给你百分之一百二十，你走了也不算丢人。”
林雨华面无表情，又重申了一遍，“我不卖。”
“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松山脸色渐而阴沉，“对付张顺和我用了十天，对付龙振山我用了二十天，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