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两瓶莫吉托，一瓶橘子汽水，外加鲜果盘、干果盘各一个。”
“好的先生，请稍等。”
林雨华带着陈染，坐在二楼的顶级卡座，喝着小酒，看下边的女明星跳劲舞。
聚星楼是魔都最有名的舞厅，总共分上下两层，整体建筑呈圆形，中央是舞台，有点像体育场的构造。
二楼的环形走廊设置了二十几个顶级卡座，三十个普通卡座，底下的散台人随意走动，
陈染小脸有些幽怨，“林董，您说重要的事，就是来这里喝酒？”
“不是喝酒，是喝果汁。”
林雨华将橘子汽水递过去，“你就负责吃吃喝喝，剩下的什么也不用管。”
“那您带我来干什么，自己一个人不也行么。”
“一个单身男人来这里，是要被骚扰的。”
陈染神色更加恭敬，“林董，据说一般赚钱多了的男人，都会各种寻花问柳，您能洁身自好，像这样的品行更加让我敬佩。”
林雨华不由得笑了，“男人赚钱喜欢寻花问柳，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估计等我和您一样大的年纪，就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看着台下服装暴露的女人们搔首弄姿，林雨华露出格外欣赏的表情，缓缓说道：“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和年龄没有任何关系。”
“有些奋斗一辈子的老头，躺在床上临终要咽气的时候，忽然想起一辈子庸碌匆匆，最终好像生带不来死带不去，想要爬起身再做点什么，浑身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只有在死的最后一刻，人才知道自己一辈子做的事值与不值。”
陈染仍是一脸崇拜，“您说的太深奥了，我能听明白，但是体会不到。”
台下，一个主舞六个伴舞。
领舞的女人大概二三十岁，身材妖艳，鹅蛋脸丹凤眼，妩媚的模样很难看出具体年龄。
台下有不少人叫好，纷纷朝着台上扔金戒指和手表。
林雨华观察了一圈，来这里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年轻人，超过五十岁的估计没有。
像这样摩登的歌舞厅，和后世的酒吧迪厅非常类似，一旦开业，盈利不菲。
通过歌舞厅，林雨华敏锐地嗅到另一个商机。
八零年代的消费主力军，可不是这些年轻人，而是那些即将退居二线，或者是已经退居二线的老人们。
这些老人爱的是喝茶、听曲、捧角，看开心了一掷千金也有可能。
林雨华碰了碰正看得入神的陈染胳膊，压低声音说：“我准备把凤凰珠宝玉器公司盘下的四座大楼，其中一座改成喝茶听曲的地方，名字就叫雅集茶社。”
“把那些唱评戏唱昆曲的人全找来，养几个戏班子和小有名气的歌舞艺人，咱们也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
陈染被沈松山耳濡目染，也是懂得做生意的，她蹙眉说：“出入这种场所的，明显是年轻人比较多，您这样做投资太大，可是回报……”
林雨华问：“你觉得现在的市场，谁是消费的主力军？”
“无论是什么年代，应该都是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成家立业的男人。”
林雨华摇了摇头，“你错了。”
“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这批人，的确是最能够赚钱的，也是家庭的最大支柱，可是他们真的敢花钱么？”
“上有老下有小，现在还需要买房子、买缝纫机手表等都得三转一想，生了孩子需要养，现在又都流行上学。”
“他们的钱都是血汗钱，是不敢花的。”
“真正敢花钱的，是完成了资本积累，正享受生活的上一辈人，和上学的孩子，以及有充裕时间与消费激情的女人。”
陈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她正小口的喝着橘子气泡水，正看见下面一曲舞跳罢，小脸红扑扑，气喘吁吁的领舞，鞠躬以后正要下台。
忽然下面有人起哄喊，“再来一个！”
能看得出，女领舞非常有人气，每次要下台时都会被观众要求加一场。
从上台到现在，已经跳了得有四五场，估计现在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