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亿两千万的亏损，外加上东方朔撤资，已经让陆金鸣多年的积蓄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李振华正带着银行的人，在凤凰珠宝玉器行进行资产清算。
觉得头晕的陆金鸣，想要坐回自己的车子上歇一会儿，却被银行的人拦住。
“陆先生，这辆车先由我们银行代为保管，直到资产清算完毕。”
陆金鸣讷讷的站起身，在大街上发着呆。
同行和一些瞧热闹的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着。
“啧啧，老陆可真惨啊，一亿两千万的亏损，这算是连底裤也亏进去了。”
“岂止是底裤，那亏掉的可是半条命呢！”
“要我说，一亿两千万亏掉，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最大的问题是失去了东方家的支持，外加上以前树敌这么多，人家肯定要找他的茬。”
“话说回来，陆金鸣在魔都叱咤风云几十年，林雨华刚来就把他干趴了，魔头的名头名不虚传啊！”
“据说和他当竞争对手的都死了，而且死相凄惨那种！”
“难道说……林雨华的背后有杀手组织！？”
“杀手组织肯定没有，否则他那么大生意，上面肯定会查。”
“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偷偷养了小鬼，给人下了咒，被咒的人都不得好死……”
议论声越来越离谱，像丧家犬一样的陆金鸣听得心里像针扎一样，他踉跄着步伐，站在了凤凰珠宝玉器行的门前。
陆金鸣知道自己死了，但想死的明白一点。
“林雨华，你赢了，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赢的。”
林雨华没有吝啬，吩咐人给陆金鸣在门口搬了个凳子坐下，自己与他对坐，中间铺设了一个茶桌。
连稔也端着自己泡着养颜茶的杯子，站在旁边凑热闹。
“陆老，害人终害己，你既然准备坑我，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
陆金鸣额头青筋暴起，“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只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整个古玩行，能够有本领作伪到这等境界的人屈指可数。”
“究竟是谁帮你，让你做局害我！？”
林雨华笑着说道：“是你自己。”
“你放屁！”
“我没开玩笑，真的是你自己。”
林雨华娓娓说道：“前段时间，冯老六拿了一副假话坑我，被陈染一眼就给看出来了。”
陆金鸣点了点头，“那小丫头片子是沈松山的徒弟，输给她我认了。”
作为古董字画行业的老前辈，陆金鸣能承认自己输给沈松山的徒弟，但绝不愿意承认输给了林雨华。
“我话还没说完呢。”
林雨华平静声说：“冯老六输给了我，愿意留在凤凰珠宝玉器行为我工作。你应该知道，他作假技术一流。”
“不可能！”
陆金鸣猝然打断说道：“冯老六是有点本事，但绝不能作假到这种程度！”
“他做的假，我绝对能看得出！”
林雨华摇了摇头，“你老了，老到固执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判断。”
“仔细看的话，你的确能看得出画不对劲，可你真的有认真看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金鸣此时才恍然大悟。
从始至终，他一直沉浸在对画卷的美好憧憬中，唯一的一次认真看画，还三番五次被佟贵生打断。
当初他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自己想象，佟贵生那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该死的，这么简单的伎俩，为什么自己没早点发现呢！？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哪怕陆金鸣把后槽牙咬碎，也无法改变破产的结局。
林雨华继续缓缓开口说：“冯老六负责作假，陈染帮忙修改，联手把坑我的一幅画，原封不动的坑到了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