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启山哈哈大笑，“我素闻林董事长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一年多死在你手里的奸商和作奸犯科的小人，不下一百个。”
“没想到你不只会杀人，还会拍马屁。”
林雨华有些尴尬，不知道这话老爷子是褒是贬。
“林董事长，还没吃午饭吧。”
“没呢。”
“如果不嫌弃，过来一起吃点。”
能邀请着一起吃饭，足以见得事情有谈判的余地。
没过多会儿，秘书端过来一个餐盘，同样是三明治外加燕麦粥，不过多了一份牛排。
上餐时，秘书不忘补充说：“老爷子吃饭，很少吃纯肉食，怕消化不好。”
“我们后厨的食谱里，原本是没有牛排的，是老爷子惦记着林董年轻，怕是吃不饱，昨夜特地吩咐我们准备的。”
“如果您觉得不够吃，我们这还可以再加。”
虽然只是一块牛排，但从秘书的话里，林雨华能够听出弦外之音。
昨天晚上就开始吩咐后厨准备，可见东方启山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多谢老爷子厚爱。”
“什么厚爱不厚爱的，我这个人脾气直，从来不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
东方启山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缓缓开口说：“年轻一辈中，有许多不错的商人，他们赚足了钱，吃饱了肚皮，享受尽了时代的红利。”
“可是啊，这些人里能有几个人，愿意把吃进去的东西，多吐出来一点的？”
“老话说的好啊，学来的就要教人，拿来的就要给人。”
“做人做事，如果自私自利到全想着自己，那么路也就走到头了。”
“林董事长，你是为数不多做生意不忘本，做人做事让我欣赏的人。”
林雨华知道，这话绝对不是恭维和奉承，更不是虚情假意的商业互吹。
因为活到了东方启山这个境界，放眼四顾没有敌手，做什么事情都是别人拍他的马屁，什么时候轮到他拍别人马屁。
话说道这个份上，林雨华有些惭愧的说：“老爷子，其实今天我来，是向您道歉的。”
“道歉不道歉，我不想听这个。”
东方启山端起自己的燕麦粥，“吃饭的时候，要说些开心的事，否则给自己添堵不说，也容易影响肠胃消化。”
林雨华愣了一下，不知道东方启山是什么意思，只好老老实实的低头吃牛排。
奔波一路没吃东西，吃下一块牛排的林雨华也没客气，吩咐后厨又做了一块。
东方启山看见了，也不生气，只是哈哈笑着说：“真性情，不拘束，我喜欢。”
“谢老爷子夸奖。”
“你这么年轻有为，性格又好，不仅我喜欢，还有好多姑娘都喜欢吧。”
东方启山笑呵呵的说：“林董事长，你也二十几岁了，就没想着娶个老婆？”
在八十年代，十几岁结婚生孩子的都很常见，像是林雨华这种二十几岁，年轻有为的人没老婆，实属罕见。
俩人毕竟不熟，外加上林雨华有些拘谨，这会儿只好尴尬笑着说：“暂时没遇到合适的。”
“听说我孙女东方怜人，就很中意你。”
林雨华愣了一下，坦率表示说：“您误会了。小东方……怜人，和我妹妹是顶好的朋友，所以才和我走得近一些。”
“也是，有妹妹的人，伺候孩子都伺候烦了，有时就喜欢比较年长的女性。”
东方启山漫不经心的说：“我那儿媳妇连稔，虽说是和我儿子离婚了，但我也一直把他们当成亲生儿子和女儿看待。”
“亲生儿子和女儿踹被窝，我任由他们打去，反正自家人不会对自家人赶尽杀绝。”
“可如果外人插手，事情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