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华心头一沉，果然是这样！
连稔纤眉微蹙，“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凤凰珠宝玉器行有四个珠宝鉴定师，各个都是业内顶尖的高手。”
“是么。”
陈染面无表情环顾龙身，用指节敲敲打打了一会儿，指着龙尾的位置，“从这儿钻个眼，看看里头就知道了。”
林雨华大手一挥，朝着技术人员吩咐，“关闭店门，把龙抬进去，钻！”
四个中年男人，闻讯从办公室走出，纷纷对着林雨华和陈染怒目而视。
“林董，你这是信不过我们！怀疑我们和陆金鸣串通起来坑你？”
气氛眼看着有些不对，而开店最怕的就是技术人员和老板过不去。
连稔赶忙出来打圆场，“诸位师父不要生气，雨华初来乍到，不懂金石市场。”
随后，她狐疑盯着像乞丐似的陈染，“雨华，你带来的小姑娘是什么人？”
林雨华微微一笑，“世外高人。”
“十六七岁的世外高人，可不能乱信。”
连稔语重心长的道：“雨华，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了解得不甚清楚。”
“珠宝玉器行业，骗子太多，跟在我身边的四个老师傅，都是我特别信得过的人。”
见识过陈染本事的林雨华，绝对不怀疑她的实力。
同时，从四个老师傅的眼神，他也不会怀疑这些人的忠心程度。
如果他们真是和陆金鸣合伙，诓骗连稔，这会儿估计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林雨华笑着说：“我绝对相信四位师父，对我们凤凰珠宝玉器行忠心耿耿。”
陈染俏脸有些难看，“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这条玉龙是假的，你们爱信不信。”
林雨华毫不犹豫的说：“我当然相信。”
带头的玉器师父，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林董，我们四个和这小丫头片子，你二选一。”
“俗话说的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如果你信不过我们，我们现在就走，免得以后你和防贼一样！”
林雨华赶忙摆了摆手，“四位师傅，我绝对相信你们的忠诚程度。”
带头师父不由疑惑，“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们的人品，但并不代表相信你们的技术与眼光。”
林雨华不再理会这四个人，“来人啊，按照陈染指着的位置，打孔！”
“没你这么羞辱人的！”
四个师父，正在围着连稔诉苦，吵着闹着要辞职。
在林雨华这边，两个打孔师父按照他的吩咐，正在对金龙进行钻孔。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钻孔声，将钻头取出时，工人惊声喊：“里面有东西！”
被钻的地方，除了表面一层半厘米厚的金子以外，剩下的部分全是一种黑色的沙子。
顿时，四个鉴宝师傻了。
刚才还闹着要辞职的中年男人，登时惊慌声喊道：“董事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啊，我们都是按照教科书上鉴定的，货物怎么就能假了……”
一群人在想办法推诿责任，连稔蹲在金龙旁，俏脸煞白忍不住颤抖着。
六千万，整整六千万啊！
再想到昨天自己对陆金鸣躬逢其盛的样子，就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钱丢了、面子丢了、如果事情抖落出去，公司的信誉也丢了。
一条金龙买入手，连稔什么也没剩下。
陈染蹲在地上，指尖轻捻黑色粉末，沉声说：“是调配好质量的铝粉与铅粉，外面包裹了一层致密膜，可见造假的人是个行家。”
“通常检验大型金件，除了称重和局部加热以外，还会在中央，以及三分之一和五分之一处钻孔。”
“造假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三分之一和五分之一位置，放了金板。”
“你们的四个鉴宝师，太会按图索骥，所以才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