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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房内的蜡烛突然“噼啪”地爆了个灯花,杨逍蓦地惊醒。
原来只是一场梦。
这许多年来,赵敏从未入他梦中。
可是杨逍却越来越念着她。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悲,她的恼。常萦绕在杨逍心头。
此次,江湖六大门派传出要围攻光明顶的消息。明教群龙无首,岌岌可危。杨逍为此已几天几夜不曾阖眼。
方才小憩之时竟头一次梦见从前种种。
于是,心头被长久压抑的巨兽在这个心力交瘁的深夜,再次将曾经妄图否认的问题抛了过来。
如果说之前能坦然拿蒙汉之别,年岁悬殊,明教大业来搪塞赵敏,搪塞自己。那从她走后,这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阻碍都不再是阻碍时,真相又是什么。
“你爱赵敏。”
“”
“承认吧杨逍,你早就已经深爱她。”
“是,我爱她。”
“当那天她说自蒙古到中原来全为我一人时,就已握住了开我心门的钥匙。当她为我弹琴煮茶,我已彻底为她打开了门。当她说心中没有什么蒙古王族,什么明教左使,只有杨逍时,我已此生不能再忘。此后是是非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天汝阳王府不辞而别,杨逍以为自此以后两人不再相见便罢。
可是几天后,得知的竟是赵敏的死讯。
后悔吗?
后悔的。
不然这几年夜夜不得安眠,酒也无味,茶也无味,琴也无谓,萧也无谓,又是为何?
而什么事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弥补、想还清,却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
明教内乱多年,人心不齐。这六年他独守坐忘峰,已经够久了。
明日六大门派便要攻上光明顶,这几日不少教众得知消息赶回。
此番誓与明教共存亡,也不枉阳教主所托。杨逍想到此处,再想起刚才那个梦,也没了歇息的心思。便坐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正对着的,就是平日里他居住的坐忘峰。
这许多年来,这样难以入眠的深夜,他便是在那里度过的。
或弹琴煮茶,或吹箫望月,怀念曾经与赵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或在红梅林中醉上一宿,醉意朦胧间那弥散在鼻端的梅香,就如同那夜踏入她房中,那香炉里未燃尽的冷香。
离别将这份感情镌刻在骨子里,埋藏在他的呼吸之间。
杨逍想,他也算是懂得了黄药师那些年思念亡妻,虽有爱女黄蓉相伴,却仍然夜夜在妻子坟前吹箫的心境。
他呢?他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根玉萧。
念及此,杨逍自怀中拿出玉萧。这些年来,只有这玉萧慰藉他的相思之苦,被他日日放在胸口,夜夜摩挲。
他将玉箫放在嘴边吹奏,断续的音律飘散开来,随风被淹没在漆黑的夜里。
他已好久再没吹出连贯动听的曲子了,他也早已明白那夜在赵敏房门外听到的断续琴音是为何。
当世间你唯一爱的人不在身边时,所有美景皆为黑白,所有雅乐皆为寂静
第二日,六大派发起猛攻,攻上光明顶。
这边,张无忌和小昭在密道内发现阳教主夫妇遗体,无意中得到乾坤大挪移。神功大成之后和小昭自密道中出来,便隐藏在明教众人中。
此时,武当七侠莫声谷正和明教一白发长眉老者打斗。刚刚在密道中看到阳教主遗书,已知义父若回到中原就是明教教主。一边是明教众人,而另一边是武当众位师叔伯。张无忌不知该如何是好,便静观其变。
杨逍已然身受重伤,和明教几个重要头领一起盘坐在地。那位白眉老者之前力战数轮,如今也力竭不敌,两方对完一掌,他退后数丈。武当七侠稳稳收式,落地“鹰王,你输了。”
张无忌一惊,这才知晓这白眉老者原是就是自己的外公,明教的白眉鹰王。鹰王叹息一声,也盘腿在杨逍身边坐下。
明教内乱多年,紧要关头大家却都能来相助。即使最后一个能出战的鹰王也不敌落败。但是明教依然气势不落。
杨逍将拳抵在胸前。触到放在胸口的玉萧,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闭目开始吟唱教宗,明教众人亦跟着吟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