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挽起他的裤脚，露出受伤的左小腿，入眼的是一条狰狞得像是蜈蚣的伤痕，足有二十厘米长，初步结痂，伤得的确很重。
在她手指接触到伤痕的时候，一大堆中医知识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短暂一秒的眩晕后，她对秦闻的腿伤有了一定的了解，能治好，不过很麻烦，需要她一直在旁边盯着。
“空空，之前的世界中我当过中医？”
空间兽：“学过中医术，给人治过腿伤。”
难怪了。
云裳心中了然。
秦闻脸色有些尴尬的将卷起的裤腿放下，动作很小心，避开和她有身体触碰：“很难看吧。”
云裳微微歪头，黑亮的双眸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总觉得越看越熟悉，可是这张脸却十分陌生：“嗯，有点丑。”
再诚实不过了。
秦闻被她红果果的视线看得不好意思，尴尬的偏头看向窗外，冰冷的外表下尽是一片无措的心情，对于她的回答倒是没在意，本来就是事实。
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都充斥着尴尬的因子。
橘红色的霞光洒落在秦闻身上，在他背阳的另一半侧脸上留下一层冰冷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俊逸有神，不过微皱的眉宇间透着几分阴郁。
感觉自己这样的待客之道不对，他扭回头正要开口，却见云裳依旧看着他，脸顿时就红了：“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多看几眼。”云裳顶着一张冷漠脸说。
小可怜这张脸越看越顺眼。
“……”
秦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裳身子向前一探，突然伸出右手盖在他的脑袋上，终于摸到她瞥了好几眼的头发，尖锐硌手的触感从手掌传来，手感一点都不好，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就有点气。
中看不中摸。
剪得太短了。
“你做什么？”秦闻再次被她的动作吓到，整个人向后缩了缩，羞愤得剑眉星目高高竖起，好似她再动一下他就要拎起拳头揍她。
云裳和他对视，讪讪的收回手：“我就摸摸，不干什么。”我又不是流氓！
也不知道信没信，秦闻脸皮绷住，耐心的教育道：“小妹你要记住，以后不要随便去碰男生的身体，也不要让他们碰你，听清楚了吗？”
凤仟回答：“我不是小孩，这些我都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小可怜又不是其他人，她摸摸怎么了？
就很理直气壮。
“你的腿我会给你治好，你就不要再皱眉了，容易变老。”
秦闻先是一怔，回神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那就谢谢小妹了。”
看出了他的敷衍，云裳这次没有说什么，等她把治疗用的装备搞齐后，会给他好好上一堂课。
外面传来淡淡的饭香味，苏川走进来和秦闻告辞，走之前，云裳回头自认为很真诚的问他：“你幸福吗？”
幸福？
爹不疼娘不爱，如何幸福？
秦闻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眨眼间又消失了，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