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气还没消呢？”韩冰语气中透出一丝怒气，他只要一听到赵新月说话的这副口气，他心里就会升起怒火。
赵新月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是你女儿？”韩冰指着那名女孩，语气略有柔和地问道。
“不光是她，这两个都是我女儿。”赵新月淡淡地说道。
“两个女儿？”韩冰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明显差了十来岁的两个女孩，内心疑惑之意更浓。
“忘了告诉你，十年前，我成亲了，我夫君是古阳镇中心学堂的教员，是我兄长介绍的。”赵新月接下来的话，直接使韩冰愣在当场。
韩冰脸色骤变，内心狠狠地一震，足足沉默了半晌，他才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你引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是又如何？难道你的心还会痛不成？”赵新月冷冷一笑，无所谓地说道。
“你……”韩冰身体颤抖，一步之下冲到赵新月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赵新月身体一歪，踉跄之中扶住了栏杆才没有摔倒。
“娘……”
“姨娘……”
两个女孩几乎是同时惊叫一声，本能地向着赵新月冲去。
“为什么要打我姨娘？”那个年龄略小的女孩一把护在赵新月面前，恶狠狠地对着韩冰说道。
“姨娘？”韩冰一愣，脸色再变，藏在袖袍中的手掌微微颤抖。
那名年龄稍大的女孩倒是沉稳得多，她在护住自己的娘亲后，虽然目中也有愤怒，但对韩冰说话时语气要平和一些：“她叫赵玲，是舅舅的女儿。”
韩冰呆呆地望着说话的女孩，沉默少许后，轻声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望着韩冰，略一犹豫，说道：“我叫韩露珊。而且，我知道你！”
“韩露珊……”韩冰内心一震，以他的心智，此刻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眼前的女孩应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无疑，从她的身上，他能够感受到一股血脉相连的气息。
“很好听的名字，韩露珊，你……今年有17了吧？”韩冰望着女孩，眼中透出一丝慈爱之色。
韩露珊沉默，没有回答韩冰的问话，而是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转过身去抱住自己的娘亲。
韩冰内心颤动，沉默地望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
眼前的赵新月把自己引来，却又言语冷淡，甚至还凭空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夫君，如此种种，均都是她对自己的一种刺激和试探，这只是她表达内心情感的一种方式，或许这种方式在很多人看来并不可取，但这的的确确就是赵新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是我误解了你，对不起。”韩冰语气中带着苦涩，缓缓地说道：“十八年前，我就误解了你。”
他说着，迈着脚步，离赵新月近了一些，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想去扶她一把。
在赵新月身前，韩露珊看到韩冰的动作，咬着下唇，迟疑少许，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一条通道。
“我娘这些年过得很辛苦。”韩露珊低声说道，作为一个几近成年的少女，她的心智是完全成熟的。
韩冰轻叹一声，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完全可以体会。
“我们找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吧。”韩冰伸手握住赵新月的胳膊，轻声说道。
赵新月抬起头，白皙的脸上，五道指印清晰可见，韩冰在愤怒之下的一巴掌，力道并没有控制得很好。
“你想跟我说什么？”赵新月下意识地抬起手捂在脸上，语气依然没有柔软可言。
“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韩冰说着，手上微微用力，脚下一踏，一个闪烁间，二人便出现在了阁楼之外的半空，随后，几乎是以凡人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阳台之上，两个女孩呆呆地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
“表姐，他是你爹？以前我怎么没见过？”年龄小一些的女孩脆声道。
韩露珊听了妹妹的话，长长的睫毛下，双眸之中露出一抹复杂，半晌轻声道：“连我都是第一次见他，更别说你了。”
“表姐，好像他的武功比姨娘高多了呢，还会飞。”小丫头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向往。
韩露珊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头发，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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