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小姑娘的紧张，对方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袖袍的边角。
韩冰说完，林碧晨一时语塞，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在她看来，此时的气氛陷入了极为尴尬的沉默。
几息之后，她站起身来，俏脸微红，低头说道：“师兄想不想让小师妹给你跳一段舞蹈？”
韩冰哑然失笑，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唐突了，看到对方显然也是窘迫到了极点的样子，他沉默少许，内心暗叹，说道：
“师兄现在无心欣赏舞蹈，还望师妹见谅。”
话音落下，林碧晨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她甚至有些站立不住，身体颤抖了几下。
“茶水味道不错。”韩冰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闻言，对方似乎舒了一口气。
“师兄，小妹还会奏曲，《碧娜曲》，听闻师兄是曲乐大家，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得到师兄指点一二，不知……师兄是否愿……意？”
韩冰眉头微皱，显然，对方来此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功课，不到黄河不死心。
见韩冰不说话，林碧晨略一犹豫，就地坐上，双膝之上立刻多了一把翠绿色古琴，古琴配合着其身上穿着的淡绿色裙装，看起来浑然一体。
“师兄，你就听我一曲吧？”林碧晨抬头，双眼含着晶莹。
“师妹请吧。”韩冰无奈地点头。
“嗯！”林碧晨闻言，眼中透出激动，立刻重重地点头。
片刻之后，密室之内，琴音渐起。
林碧晨演奏的，正是碧娜曲。
韩冰喝着茶水，听了一小段后，眼中少见地露出一丝精芒，他不得不承认，此女虽然修为不高，但琴艺却是一流。
眼前的碧娜曲，与韩冰所奏，风格炯然不同。
韩冰渐渐听得入神，缓缓闭目，用心感受着琴律。
林碧晨的演奏，并无半分杀意，只有纯粹的优雅，某一刻，她朱唇轻启，声音空灵地唱出一段歌词。
歌词是后加的，原本的碧娜曲并无歌词。韩冰被这歌词吸引，缓缓地睁开双眼，他有些吃惊地盯着全情投入的林碧晨，眼中渐露赞赏。
在韩冰的注视下，林碧晨似有所感，她的目光同样落到韩冰脸上，手上动作更加流畅，甚至有了残影。
在一个转折点，林碧晨身子微晃，在她的身体左右两侧，竟然突然出现两个与她本人一模一样的虚影，乍一看起来，就是三个林碧晨同时在演奏，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三人手指的动作并不一致，也就是说，‘她们’是在交错演奏。
韩冰大惊，目光定定地落在虚影上，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一个时辰过去，林碧晨缓缓停止了演奏，她目光如水，静静地落在韩冰脸上，等待他的点评。
“你弹得很好。”韩冰感叹道。
“多谢师兄，能够有幸为师兄一人演奏，是小妹莫大的福份。”林碧晨柔声说道。
韩冰避开了她那火辣到不加修饰的目光，干咳一声说道：“你那残影，是何功法？”
林碧晨莞尔一笑道：“回师兄，这是‘三千幻踪’，小妹修炼多年，也只摸到皮毛，据说修至大成时，能成就幻影三千，如今小妹最多只能变幻出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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