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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今天上班时,纪恋听到许多人在议论着昨天深夜时,发生在公司前的事情。一个老爷爷被抢去了几百块钱,而且还受了重伤,现在医院里面抢救在。
又是公司门前,这正好又应验了何以念之前说的情况。
纪恋起身,站在角落的窗边,看着仍旧车水马龙的道路,想着此刻的苏尽然会在哪里拼命自责呢?纪恋想去陪陪他。
有些痛苦是无法体会的。就拿刀伤来说,伤口很疼,只有受伤的人才知道。听者只是由于心理作用,假装自己也在疼痛。此刻的苏尽然心里有多疼,是无从知晓的。
在纪恋心中,苏尽然像一个孤立无援的王一样,独立于人群之外,却又心系大众之安危。他只是想让自己视线中的世界暖如莲花,无灾无难。但纪恋心里明白他的微薄之力,将无法驱散黑暗。
纪恋想他此刻一定是在家里面,因为只有家才能收容一个人的无可奈何。
迫不及待到了午休时间,纪恋打算去看看他。去他家的路上有太多的思绪,纪恋不停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都不想被浪费掉。
他家的门没有关,纪恋轻轻一触碰就开了。从门缝中,她依稀能看见窗帘在不断飞舞着,任凭这风霜的侵蚀和吹打。
其实,他的这座木质房感觉是孤立在荒原上一样,正如他是孤立在众人之外一样。他与它没有本质的区别。走进这木屋,就如同踏进了他的心路,纪恋得慢点,小心点,生怕搅了他的世界。
完全推开们,却发现他不在家里。纪恋在他的卧室静静呆想了半天。
当她转过身,是他。一脸干净的悲伤,就连往日里频蹙着的眉毛也被扯得温顺了。纪恋不习惯凌乱到无力的苏尽然。
他的头在滴水,水顺着发梢流向肩膀,再沿着长长的手臂,挂在了指尖,最后滑到了地面。
他望着她,垂着无力的目光。
“你怎么来了。”他那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和平日的嬉笑的语气,截然不同。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阻止得了的啊。不是你的错。”纪恋说着。
“你在说什么?”他用手背搙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水珠儿也被顺带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纪恋说着,心里想着:不管你此刻用什么样的态度,我都可以包容你。就算你气到想打人,我愿意当你的靶子,只要你不再是这样一副空壳样儿。
“我们不在同一个话点上面。”说着,苏尽然吧嗒地理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纪恋想给尽然找一条毛巾,可又想着,这个屋子她又不熟悉,去那里找呢。
“昨晚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我也听何以念讲过你的事情。”
“那小子怎么就这么”他的话戛然而止,不顾自己一身湿哒哒的,就坐在了摇椅上。他的拳头一直紧紧握着,不可松懈。
“所以,请你别这么自责。”纪恋把语气放得愈加缓慢。
“究其原因,还不是我的疏忽吗?”那些晶莹的,透亮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泪珠,从他的眼角边落了下来。
“你所能做的只能让悲剧减少,而不是消失。你懂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要为别人的生死负责。”这回纪恋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为好。
她自小就不太会长篇大论说道理。要是她真有这个本事,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番光景了。
“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在昏迷。”苏尽然把右手往脸上重重一抹,把剩下的水珠全部掸了下来。
关于这点,纪恋说她知道情况。
“你根本就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我说我的爷爷依然生命垂危,那是我的爷爷,我爷爷啊!”他说着,嘶声竭力。这回,纪恋确定,看到他哭了,也听到了沙哑的抽泣声。
“连自己的亲人,我都保护不了,我又何谈去保护别人呢?每每想到自己大言不惭,想护别人周全,结果呢,到头来……”他的话在泪水中哽咽,停滞了。
“就算是王也无法保证他所有的子民都是安全的啊。况且你也努力过了,对吗?尽然。”纪恋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说什么都起不了作用。
她只能看着他的泪水和头上还在不断低落的水珠混合在了一起。
“当我去现场的时候,那洒在地面上的鸡汤还冒着热气,爷爷是专程过来看我的。”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拼命在使自己疼痛。
“尽然,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此刻的我该怎么做!”纪恋在内心不断挣扎着,心中也只能重复这一句。一句怎么也传达不到自己嘴边的话语。
“我希望你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去完成那些美好的夙愿。”纪恋不知能说什么,只是向着他伸出自己的手。
他本打算伸出自己的手,可这个简单的动作始终只是微微抬起,最后还是狠狠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