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志怀被封为了怀远将军,义军收归军队正规军,由林志怀自己带领,但是,在林志怀解除禁足前,暂时由董萧睿带领。
这打一棒子又给一捧糖的行为,确实是取悦了义军。
帝师陆枫冥接手韩徐之留下的一堆烂摊子的时候,简直头大得不行,当天晚上就立马在南萤萤耳边吹枕边风,让南萤萤把董瑞给请回来,反正现在这朝堂上适合当丞相的人实在是没有。
因此南萤萤第二日就去拜访了董瑞,结果董瑞装病,愣是让南萤萤这个病秧子在冰天雪地里站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吐血了,才把董瑞给重新请回去。
不过,董瑞不是为了当丞相的,他选择呆在府阁里,只是当一名谏官,南萤萤也许了,丞相之位给了董萧瑜。
董萧瑜身兼两职,现在,更没人敢招惹董萧瑜了。
一个镇司狱就够了,现在又是丞相,那百官见了,都得低着头,弯着腰的躲墙角去。
狐假虎威的董萧瑜从陆枫冥手里把韩徐之的烂账一接手,第二日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脾气大的不行连南萤萤都敢吼,陆枫冥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
南萤萤脾气好的把人给请了出去,不由得狠狠的剜了陆枫冥一眼。
都怪陆枫冥要偷懒,不然怎么会造成现在这样子。
陆枫冥赶在除夕前,提了壶好酒,赶去看白思傅,白思傅现在可不得了,一堆小孩子追着夫子长夫子短的,白思傅就乐意跟这些孩子说些天地玄黄的怪诞故事。
陆枫冥心想,以前白思傅也不曾这般待他啊,白思傅是将军,挥斥方道,指点江山,何等的威风。
可是,陆枫冥从来没见过白思傅在战场上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倒是,见过白思傅挽着裤脚和衣袖,去帮人插秧耕地的样子,实在是和那气宇轩昂的将军,半竿子打不着。
陆枫冥坐在屋里,温着酒,看外面被一群臭小孩族拥着的白思傅,回忆起了诸多往事。
“季家的案子复查了,韩徐之一倒台,那些陈年旧案的经手人,不用严刑逼供,便交代得干干净净。”
白思傅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好不容易才回温,然后白思傅喝了一口温酒,才道:“人死如灯灭,若是你们不提,谁还记得曾有一尚书,姓季,忠贞半生,落个罪臣下场。”
陆枫冥脸色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淡漠,瞬间坍塌去了一半,又听见白思傅道:“帝师听起来挺威风的。”
“可是功高盖主,一旦手里的权重了,那你们便是君臣而不是心意相通之人,你自己掂量吧。”
白思傅没有过多的说些明面话,一两句点拨就够了,陆枫冥自己大致也是明白的。
陆枫冥喝白思傅对坐,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而是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的梅花和雪景,然后吃肉喝酒,寂静得只能听见瓦楞上的冰融化成水滴,顺着瓦凹下去一块那一条途径,滴落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还有温酒时,酒翻滚开的咕噜声,咕咚咕咚的,酒香也随即散开,十里飘香。
陆枫冥喝完酒杯里的酒,江兀来了,站在雪地里,和他隔空对视。
白思傅将江兀邀请了进来,自己则是去准备晚饭,今日是小年,须得好好过得。
“不是回归江湖了吗,怎么又来了”陆枫冥不意外,但是也不是很了解,江兀会回来,可是,不是来找自己,而是应该找南萤萤去才对。
江兀道:“是该走的,但是有些事,还是得和你说清楚,毕竟,我们若是抛开南萤萤一个主子,其实,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陆枫冥不置可否的笑了,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说。”
江兀摸着酒杯,缓缓道来:“其实你跟南萤萤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甚至,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陆枫冥越听脸上越差,最后,变得凝重,江兀走了,白思傅在厨房忙着,小炉子里的碳火不知何时灭的,陆枫冥也没有心情去管,此刻的他,遍体生寒。
听信江兀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去猜测南萤萤,其实陆枫冥是不大愿意的,但是顺着江兀的话往回一回顾,陆枫冥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退路可以走了。
南萤萤小的时候或许是真的天真无邪,但是,自从陆枫冥和南萤萤重逢后,其实每一件事,背后都少不得是南萤萤的推动。
甚至,如果不是韩徐之突然要和南萤萤为敌,那么那日,白思傅也许真的死在了大牢里,南萤萤突然改变主意,要救白思傅,江兀都快摸不透南萤萤的心思。
“你以为他真的顾及你们之间的感情吗,不,只是因为韩徐之突然倒打一耙,所以南萤萤才选择救白老侯爷,他还没办法和你彻底决裂。”
“说到底,她没办法独自对付韩徐之,所以才要重新把你拉回来。”
陆枫冥渐渐的沉寂了,他不想去过分猜忌南萤萤,兴许,是江兀不甘,所以又想搅动一下风云。
外面天色渐晚,厨房居然没有光亮,也没有任何动静,陆枫冥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穿鞋跑去,菜香味没有完全蔓延开,白思傅身着袄,躺倒在地上。
陆枫冥心一下子漏了半拍,急忙俯下身,查看老侯爷的心脉,确定那心脉确实还跳着,只是有些微弱。
陆枫冥这才将老侯爷带回房间,然后立马拿银两请村里人去请陆骁。
陆骁未来之前,陆枫冥的手就没离开给老侯爷的脉搏,他也不敢分心,此刻,天地间,他只剩下了老侯爷的心跳声。
陆骁赶来,陆枫冥麻木的放手,退到墙角等着,林寻漾连叫了陆枫冥好几声,陆枫冥才反应过来。
“啊…林姑娘,怎么了”
林寻漾目露古怪,但是,她很少见陆枫冥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天气太冷,烧点热水给老侯爷暖暖身子。”
陆枫冥仿佛需要很长时间来反应,陆骁给白思傅施好针,这才有空看看陆枫冥,发现陆枫冥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去厨房。
陆骁很少看见陆枫冥这种样子,他印象中的陆枫冥,一直都是洒脱无羁的。
陆骁让林寻漾看好老侯爷,自己则去厨房,陆枫冥正洗着锅,生着火。
“怎么了老侯爷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以前的旧伤累积太多,导致现在身体吃不消,需要好好调理。”
陆枫冥点头,“嗯。”
陆骁坐到陆枫冥的身边,摊开手烤着火,“最近出什么事了我看你精神状况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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