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他这话说的甚是不客气,林晚恍若未闻,依旧面带轻笑:“师兄所言极是,得罪了。”
她长剑破空,破风声刚起,人已到了方轲面前。
方轲大惊,立刻后退,林晚却一改昨日主力防守的招数,似疾风骤雨般攻势不歇,方轲后退数十步,林晚就向前逼进数十步,剑鸣声不止,两人顷刻间交了十几剑。
方轲应付完这闪电般的十几剑,身后已是密林,不能再退。
他暴喝一声,长剑舞成一片剑幕,紧紧护住周身,乃是一招“山公守节”;继而见林晚后退两步,他转守为攻,剑尖似喝醉酒般斜斜刺了出去,直指林晚肋下,又是一招“刘伶一醉”。
林晚手起剑落用出一式“天影迢迢”打偏方轲剑尖,接着跃向右侧,以一招“画楼飞瑟”缠住方轲。
这一式剑力绵柔,后劲却其是持长,方轲连出数剑,竟是如何也挣不开。
两人仗剑相斗,过了三十余合,林晚收剑回跃,点向方轲面门。
方轲左手上抬,以七贤派第一绝学“荧惑君炎手”相抵,谁知她这招竟是虚招,指力半出即收,右手长剑却再度刺向方轲丹田。
千钧一发之际,方轲左手生生收回。
打出一枚金钱镖击偏剑尖,右剑旋即向林晚小腹刺去,可他这一剑居然扑了个空——方轲抬头一看,面前根本没有人影!候尔,他灵台穴上传来一股寒意,只听林晚淡淡道:“方师兄,你输了。”
原来她右手长剑一击不中,整个人登时后退,趁他低头发镖时向侧划出一个弧形,整个人早已挪到了他的背后盲区中。
林晚左手食指正虚点在方轲灵台穴上,只要清寒内力随之入体,方轲行动必然受到压制,只怕无力再应对她如此迅捷的攻势。
方轲眼见无力回天,万念俱灰,弃剑长叹一声:“你赢了,恭喜。”
他心情沮丧至极,捡了剑径直离去,不再和林晚交谈,林晚看他落魄离去,喟然一叹。
她调息片刻,转身向七绝天擂行去。
适才是方轲带路,现在林晚一人向回走去,她对路径不熟,方向虽对,却是从密林中穿了过去,而非从原来的山路返回。
林晚穿行一会儿,见自己是没法找到山路了,苦笑一声,认命般自密林间深一脚浅一脚向回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日头不断上升,这林间也渐渐亮了起来。
林晚停下步子辨认方向,忽见一旁灌木丛凌乱不已,似乎是有人穿行过。她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满眼绿意中,一抹白影甚至醒目。
林晚心中吃了一惊,定睛望去,那人忽然发现了她,闪身跃上树梢。
“谁”林晚警惕心大作,拔剑追上。
那白衣身影似乎是是个男子,他轻功了得,飘飘然行于树端,明明是在被人追赶,却像是在闲庭中信步一般。
林晚提了一口真气,眼见就要追上他,那男子却忽然一笑,从树间跳了下去,又不见了踪影。
林晚随之跃下,落在林间环视四周,她刚一抬步,一只短小的羽箭忽而从林间射了出来,直冲她面门。
林晚立刻暴退,又是数支羽箭追上,她心下微骇,见身后已是大树,无处可避,立刻提气上跃踏上树枝。
可这树枝竟是被人给事先折断了七分,她一踏足,树枝立刻断裂。
林晚措手不及,摔落在地,她忍痛直起身来,喉前忽然一凉——一柄如秋水般明澄的长剑抵在了她的颈上。
“林晚,我们又见面了。”
笑声响起,林晚浑身一僵,旋即惊悟:“是你”
青年笑得十分灿烂:“你的功夫真是了得,若非我事先在此布了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心平气和的说上话呢。”他左手劈手夺过水华,丢在地上。
“你管这叫心平气和”林晚本就受制于他,闻言愠怒,一记手肘向后撞去。
青年左手接下,转而擒住她右手,又道:“现在呢”
他脸上得意之色还未起,虎口忽而一痛,只见林晚五指翻动,将一枚细针径直扎入他左手虎口,一股刺骨寒意立刻涌起。
他微微一怔,林晚已经挣开束缚,身子一低,抄起水华远远跃开,继而立刻起身,长剑直指。她所用的,正是凌竟阁独门暗器寒髓针。
“我本以为你是磊落之人,谁知金玉在外,败絮其中!”林晚冷然道,“你有何目的”
青年回过了神,夸张的长叹一声,笑道:“我若是徒有其表,那适才还着了道的你岂不是成了个漂亮的草包”
他也不管林晚如刀的目光,收剑入鞘,道,“来打探消息,来捉弄你,来答谢你那晚不为难我的恩情,或者单纯的只是没事干……你觉得呢”
林晚磨了磨牙,气道:“荒唐!”
“所以我就说嘛,想心平气和的同你说说话,不用些手段可不行。”青年嘲道,见林晚一剑砍来,他暴退数步,长笑道,“姑娘家这么凶,当心将来嫁不出去!”
这一句犹如火上浇油,林晚气愤更甚,剑风大开大阖,剑剑冲着他的要害而去。
青年一惊,道:“关河梦断丫头,这是要命的招,你是想行凶杀人吗”
见他语气惊讶,脸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林晚气不打一处来,叱道:“是又如何”
这一式“关河梦断”乃是天影九式第四式,萧萧如铁马冰河,剑锋开朗皓阔,接招之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剑气入体而伤。
青年见势不妙,双手向腰间一探,拔出长短双剑迎上。
他双剑一长一短,配合却极为巧妙,剑意如浩渺沧溟,正是九嶷绝学《同谓玄典》上的功夫。
时而剑力强劲,时空虚无物,令人无法琢磨。
青年见状,双眸现出一层兴奋的光彩来,笑道:“好一个化实为虚,痛快!”
他双剑回撤,再度探出时,剑势却换了一种深邃,恰似日月起落。
林晚剑意变幻如梦生梦灭,他的双剑则是时如鲲游,时似鹏起。
两人见招拆招,斗了足有四十余合,着实是酣畅淋漓。
几十合过去,青年见无法取胜,剑尖一转,无端生出一股尖锐锋芒。
林晚微惊,脱口而出:“十步一杀”
“不错,下一招千里无踪,你可能接的下来”青年清朗一笑,剑风更甚。
林晚素闻九嶷“落宏清天诀”一十三式是剑道一绝,千变万化,可遇而不可求:她心中兴奋之意大胜,昂然一笑:“为何不能”
她随之而上,剑刃相撞,其声清脆如珠玉。
两人三剑相交,明明是金戈铁马,声音如山泉般清泠,似鸟鸣般空灵,当真是好一曲剑乐。
青年闻声大悦,可交不数合,他发觉自己的双剑竟是在这一曲剑乐之中渐渐地被林晚所诱导,不受自己控制起来。
他立刻定了神,强行收剑脱身,忍下气海翻涌,赞叹道:“好剑法,此剑我竟闻所未闻,是苏阁主的不传之秘吗”
林晚并不回答,见她默认,青年又要开口,却被几剑打住了话头。
他再度接下林晚剑锋,故作委屈:“就这么不愿同我说话吗”
见林晚一脸嫌弃,他回了数剑,忽笑道:“罢了,丫头,咱们收手好好聊聊如何”
他双手忽而松开双剑,双剑带着极强的劲力将水华一起远远撤出,落在了地上。
林晚兵刃脱手,怒气依旧未消,她自幼在凌竟峰长大,十几年来除了病人,何曾被一个男子如此近身
想到此处,她怒意更盛,咬牙一指点出。
“哟,怎么害羞了不会是……”青年一掌接下,戏谑笑道,“难不成我真的貌胜潘郎,惹你春心暗动了哎哎哎,这样我可会很苦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