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颂人站在他面前，有种被凌迟的感觉，他果然都知道了。
谢潇宇他们自知在这儿太亮了，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初栖也给两人留空间，先一步出了校门。
人都走了，只剩下顾颂和裴梓言两个人。
夜色掩映下，操场上有不少人，几乎都是男女成对，拉着手的，搂着腰的，男生开开玩笑，女生娇嗔着说讨厌。
跑道上都是黑压压一片，藏着小情侣，看台上却亮着昏黄的灯，看台的顶翼很有设计感，高而阔，高高的顶灯散下来，光影也模糊晕染开。
少女抿了下唇，“当时情况特殊，老师和主任都没来，我没办法，就随便说了一句吓吓他，结果他真信了。”
裴梓言不说话，眼睛在她身上打量着，挑了下眉。
信口开河。
要人家说她小骗子。
“对不起。”
顾颂认错认得很快，她从来不是知错不认的人，也没觉得认错是件多丢脸的事情。
好久好久，裴梓言都没说话。
顾颂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失神。
还以为他生气了。
然后他就开口了，“你拿我的名字骗人。”
裴梓言凑近她，故意顿了顿。
“想好要付什么代价了么？”
代价？
少年放大的脸呈现在她面前，温热的气息扑撒着，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听起来没有怪罪，反倒是像在诱她深入。
顾颂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她几乎是逃跑般的慌乱躲开他的目光，“我，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下一秒，裴梓言就朝顾颂走来，大手捧着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只是亲了一下，他就退开一段距离。
“这样，原谅你了。”
顾颂愣了，捂着嘴无比吃惊地看着他。
裴梓言一嘴坏笑，诡计得逞地舔了下嘴唇，揉着顾颂的头发，“走，爹带你买酸奶。”
听到有吃的，顾颂就馋了，给初栖发了消息让她先回家。
超市。
顾颂只拿了一盒小酸奶，举起来在裴梓言眼前晃了晃，“这个味道超级好喝的，你要不要也来一盒，我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裴梓言看了眼少女手上的黄桃味酸奶，挑了下眉，贴近她耳边问：“有你好喝吗？”
顾颂扯了扯嘴角，骂他：“神经病！”
去结账，裴梓言抱了一堆和顾颂手上一样的同款酸奶过来。
“你也喜欢喝？买这么多。”顾颂偏过头问他。
裴梓言没回答，从包里摸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收银员小姐姐，小姐姐看上去年龄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应该是大学生出来做兼职。
她一边用扫描枪扫酸奶上的条码，一边有意无意地偷瞄裴梓言，看完还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顾颂拿走自己的那盒酸奶，自己先出了超市，走之前还一脚踢在裴梓言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