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解释还有什么意思，萧北鸢根本不想听，转身就要走：“你不用解释，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承颐一把拽住她：“小北，你不能跟雷凌在一起，他会害死你的。”
萧北鸢甩了两下甩不开，生起气来：“他不会害死我，他爱我，我也爱他。”
承颐改为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小北，你醒醒啊，雷凌会再次害死你的。”
“再次……”萧北鸢又抠住他话里的关键词，“什么意思？什么叫再次？他以前害过我是不是？”
承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松开手，眼神躲闪：“我……没什么意思，总之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小北，你就算不喜欢我不跟我在一起，你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跟雷凌。”
萧北鸢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和她有关的所有秘密，没想到今天来，就现在这一刻，又从承颐嘴里听到了一个。
看他那样，并不像是胡说八道。
“承颐，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好吗？我和雷凌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承颐看了看她：“反正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就是了，我是为了你好。”
萧北鸢后退了一步，点点头：“你刚才说他会再次害死我，也就是说，在我来康城之前，我和他发生过什么事，而你知道那些事。”
承颐叹口气：“我的意思是，他爸和他继母害死了你爸妈，还有夜家那么多条人命，你当年算是死里逃生，要是还要跟他在一起，岂不是再死一次？”
他这个理由找得实在是太牵强了，萧北鸢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会信：“你不说是吧，那我自己去查。”
楼上书房，书香缭绕，九叔和辜老静坐无言。老房子隔音不太好，底下萧北鸢和承颐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隐隐约约传上来。
九叔抚摸着手上的汉白玉茶杯，看着面前头发胡子灰白的老人：“这就是你想要的？”
辜老笑起来：“至少让那臭小子直面自己内心，这也不算坏事。”
九叔突然重重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内心个屁？小拾壹根本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雷凌。”
辜老耸耸肩：“那又怎样，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能？当年华艾国和文咏珊，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辜老面露一丝丝尴尬，很快掩藏起来：“华家现在分崩离析，又怎么算？老九，你就别自欺欺人了，雷家那小子给不了小拾壹幸福。”
九叔瞪着他：“哦，你干儿子就给得了？”
辜老护犊子：“承颐怎么就给不了？夜老头当年亲口对我说过，要把小拾壹许给承颐，这个你也知道的。”
“你可别忘了，夜老头也说过南浔更适合小拾壹，因为承颐城府太深，而南浔天真无邪，他就像小拾壹的影子。”九叔起身，身子微微前倾，“你没想到吧，小拾壹最后选择的是雷凌。雷家夜家在列祖列宗面前订过娃娃亲，小时候一起生活了几年，这是命定的缘分。”
辜老拍案而起：“狗屁的缘分，缘是天定分在人为，我偏偏不相信缘分。雷霆和林杳害死夜怀信夫妻，害得夜家家破人亡，十多条人命啊老九，你觉得小拾壹和雷凌的爱情可以建立在森森白骨上吗？”
九叔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他知道辜老偏执执拗，以前还爱喊他“老顽固”，可是没想到他偏执到如此地步。
“老辜，雷霆是雷霆，雷凌是雷凌，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辜老一把甩开九叔，气得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砸在地上。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行为有点过激，他扶着额头，转身离开茶几，走到柜子边想要平复呼吸，想到什么又折回来，走到九叔面前，盯着他：“你把小拾壹当亲生女儿看待，我何尝没有把承颐当亲生儿子看待？你希望小拾壹幸福，我何尝不希望承颐幸福？”
九叔丝毫不动，回望着他：“这就是没得商量了是吗？你铁了心要帮你干儿子？”
辜老脱口而出：“对，咱们各自为营。”
九叔抡起拳头砸过去，辜老年长又没有防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
他也是犟脾气，爬起来就要还手，九叔哪能给他还手的机会，扑过去把他摁在地上，又是一拳。
辜老毫无还手之力，气得咆哮起来：“老九，咱们几十年的朋友，你要为了那小丫头这么对我？”
“小丫头，她是我是我们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谁要是打她的主意，就是跟我作对。谁要是碰她一下，我就是拼了老命，又要弄死那王八蛋……你，还有你干儿子，都给我小心点。”
楼上声音太过于激烈，承颐拽着萧北鸢到客厅，把她摁了坐在沙发上：“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两个人转过头，看见九叔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下楼来。
萧北鸢推开承颐跑过去：“九叔……”
九叔抓住她的手拍了拍，摇摇头：“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承颐跟过来：“九叔，您跟我干爹……”
九叔拍拍他的肩：“年轻人，听九叔一句劝，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要惦记了。爱情，只有建立在情投意合的基础上，才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东西。你说小拾壹不能跟雷凌在一起，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爱情？”
承颐愣了愣：“我……”
九叔摆摆手打断他：“我觉得你和小拾壹以后没必要见面了，见了也是尴尬。”
承颐：“您要眼睁睁看着拾壹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