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无面女尸
次日，上午。
刘夜以不便留在宫内为由，去往朱儁家中。
朱儁碍于刘夜身份特殊，故而不敢怠慢。
书房。
狼铣军卒守在门外。
刘夜、墨渊、郭嘉等人，商议如何应对大司命。
对于此事，刘夜没有隐瞒朱儁、杨彪、王越。
可旁听的雪姬，越听越生气。
他们都知道，唯独她蒙在鼓里。
好在，昨夜将刘夜痛扁了一顿。
否则，她雪姬绝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眼下众人面对的难题则是，如何引出大司命。
即便破了幻术，可敌暗我明，刘夜依旧有生命危险。
若换了旁人，刘夜足以应对，可对方偏偏是阴阳家。
“既然侯爷料中何进，不如从何氏入手，您意下如何？”郭嘉道。
“奉孝此言有理。”杨彪转眼看向刘夜，“那大司命，多半在何氏某一个人身边。”
“何进在外带兵，只有何苗、舞阳君、前皇后、皇子辩等人。”朱儁道。
“诸位言之有理，就依公伟将军所言。”
众人多数知道刘夜身份，可他依旧谦卑待人。
即便他是皇帝看中的庶长子，刘夜依然放低姿态。
“侯爷，查找大司命一事，具体如何分配？”郭嘉道。
“宫外，麻烦朱老将军和墨门主。
宫内，交给王越，奉孝协助。”
刘夜的目光看向四人。
“诺，我等领命！”
四人拱手作揖，相继离去。
“侯爷！”典韦拱手作揖。
刘夜道：“知道你心急，可此事急不得。
过两日，匈奴和亲便抵达洛阳，你随我同往。”
“是，侯爷。”典韦应声。
众人忙着查人，刘夜也不清闲。
匈奴即将抵达洛阳，刘夜身为‘和平使者’，不敢发生半点意外。
因此，他妥善治疗伤势的同时，与相关官员接洽，为迎接做准备。
雪姬已经成为刘夜的女人，依旧寸步不离，充当侍女。
佳人在旁，刘夜忙碌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时间飞逝。
转眼过去两日。
两日来，宫外的朱儁、墨渊，毫无进展。
自从何皇后被打入冷宫以来，其母亲舞阳君，反而收敛许多。
何苗被降级，即使心怀怨恨，表面却不敢表露，很是小心翼翼。
何进远在郿县带兵，一众门客，极少出入大将军府。
是以，朱儁不便进入大将军府查人，令他很是恼火。
他十分清楚，晚一天抓到大司命，刘夜则多一天危险。
刘夜是皇帝的庶长子，更是陛下极为看中的戍边将领。
朱儁身为人臣，只想尽快为陛下分忧。
与之相反。
宫内，史阿领王越之令，与郭嘉专查何皇后、刘辩。
两日来，郭嘉查遍与刘辩有关，所有出入宫殿的人员名单。
经史阿核实，除去秘密处决的宦官、宫女，刘辩身边没有异样。
至于冷宫里何皇后，每日有专人送饭，且，是王荣的人。
史阿、郭嘉不敢怀疑王荣，故而没有查问送饭的人。
可是，在郭嘉看来，越是没有可疑的迹象，越是说明有问题。
毕竟，如刘夜猜测，只要人在宫里，一定是何氏身边的人。
午后。
史阿带着数位军卒，前往刘辩住处。
郭嘉则带着四位军卒，前往冷宫，看望何皇后。
冷宫，位于皇城角落，一座废弃宫殿。
宫殿残破不堪，废弃已久。
除去殿外三十丈有卫士把守，整个宫殿没有半个人影。
吱嘎！！！
宫殿大门由两个军卒推开。
顷刻间，灰尘弥漫，促使郭嘉挥袖扫开。
隐约间，郭嘉看见殿内中间，一座巨大的牢笼内，关着一个身着白衣之人。
想来，那人便是前皇后，何氏。
郭嘉放下衣袖，留下两个军卒，带着另外两人，进入殿内。
很快，随着郭嘉不断靠近，何皇后缓缓抬头看去。
当即，何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你是何人？”何皇后问。
“郭嘉，豫州颍川人士。”郭嘉作揖施礼。
“是陛下命你来的？
可是放我出去？
本宫一刻都不想住。”
何皇后忙道。
自从被关进冷宫，何皇后第一次看见三个人。
平日里，送饭的只有一人，还是拔了舌头的哑巴。
是以，无论何皇后怎么问话，对方偏是不应。
起初，她哭、喊、闹。
日子一久，她便妥协了。
不能抗拒，只能妥协。
否则，还能怎么办？
“主子。”郭嘉忽然开口。
主子？
何皇后神色微愣，满是疑惑地问：“你……叫我主子？”
“是，在下奉舞阳君之命，前来看望主子。”郭嘉低声道。
“不，你不是！陛下禁令，不允许任何人看本宫。”
“主子有所不知，舞阳君苦求陛下，陛下不忍她老人家，所以……”
“陛下，当真会宽宏大量？”
何皇后反问，“既然如此，母亲为何不亲自来？”
“舞阳君年纪大，腿脚不便，故而……
她老人家，命在下问主子几句话。”
“什么话？”
“主子可有派人暗杀刘夜？”
“刘夜？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提到刘夜，何皇后几乎陷入疯狂，歇斯底里的怒喊。
“主子稍安勿躁。
刘夜此时身在洛阳，他前两日遭到暗杀。
多数人怀疑是大将军所为，可大将军人在郿县抗敌。
所以，舞阳君她老人家，命在下前来问话。”
郭嘉神色凝重，躬身作揖道。
“我派人暗杀刘夜？哈、哈哈哈……
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夜猫都不来。
平日，只有送饭的宦官，叫我如何命人暗杀？”
何皇后反问。
郭嘉郑重道：“并非在下不信主子，而是背后牵连整个何氏。
舞阳君她老人家年纪大，着实扛不住打击，请主子理解。”
“我没有。”
何皇后道：“本宫为人强势，却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
你，记得告诉刘夜那厮，可以怀疑我何氏，却不要威胁我的家人。”
“是，主子金口一开，在下就放心了。”
郭嘉作揖，旋即转身离去。
何皇后起身望着离去的郭嘉，双眼变得愈发赤红。
吱嘎！！！
殿门关上的瞬间，一个军卒自远处跑来。
“禀先生……”
“嘘！！”
五丈外。
军卒作揖道：“先生，王昭仪宫内一口枯井里，发现一具无面女尸。”
“无面女尸？”
郭嘉疑惑道：“你们不是在皇子辩的宫中吗？怎会去王昭仪宫中？”
“这个……小的只是传话，还请先生速去。”军卒道。
“前面带路。”郭嘉神色凝重，看了一眼身后的冷宫，便随军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