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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府上人来人往,都是探望礼亲王病情的。

代善虽然很快苏醒,但是不良于行,只能拄拐蹒跚走几步。

宫中来人,豪格、济尔哈朗、阿巴泰等人都是亲自登门探望。

但是多尔衮亲自登门,让代善家族极为重视。

其实他们不想多尔衮来,但是没有办法。

多尔衮不来才是失仪。

来了,可能给代善府上招惹非议。

谁都清楚,多尔衮和豪格、济尔哈朗之间明争暗斗。

代善家族不想参与其中。

多尔衮看过了代善,硕托陪同多尔衮在大堂饮茶。

两人寒暄一会儿,多尔衮捻须笑道,

‘行了,本王就是来看看王兄,此愿已了,这就告辞,硕托,你且送本王出府,本王和你说上一句。’

硕托心里苦笑,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多尔衮摆明不想让其他人听到,硕托也就一个人陪着多尔衮出府。

‘硕托,王兄身子不豫,你等想过王兄百年后,你等如何自处。’

“尊王攘夷,守卫大清罢了。”

硕托笑笑。

“狡猾,没一句实话。”

多尔衮冷冷道。

硕托嘿然一笑,他说的就是代善所想的。

但是他和代善早就不对付。

可说代善失去太子大位,他这个儿子贡献非小。

代善据称和后妃有染以及对儿子刻薄寡恩是两大罪状。

其中,对岳托、硕托这两个前妻所生儿子不断打压,引得国主不快,一怒夺去了代善太子大位。

现如今,岳托、萨哈廉两个儿子病亡,代善老迈,不得不暂时依仗硕托。

而日后必然会王爵传给最心爱的儿子满达海的。

硕托内里讲和老爹不是一路。

如果说代善保皇,那么硕托未必。

多尔衮心知肚明。

‘硕托,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两黄旗、镶蓝旗、甚至正白旗一部都在皇家把空中,偏偏两红旗独善其身,何也,王兄还在,地位尊崇,再者,是为了制衡本王罢了,如果王兄故去,你且说皇室和豪格会不会窥伺两红旗,’

多尔衮呵呵一笑。

他就不相信硕托不心动。

皇室掌控八旗的心思人尽皆知,最起码要可控,代善老了,只想安享晚年,因此皇室放心,也在等待,代善一死,两红旗必有变局。

代善家族也看得清。

“此事王爷该和满达海商议才是。”

硕托眼珠一转。

多尔衮听到的是满满的不甘,代善宠幺儿,将王位承袭满达海,当然会让硕托极为不满。

“满达海一个黄毛小儿,无甚主见,一味盲从愚忠,怎可商议大事。”

多尔衮这话让硕托心里很妥帖。

“硕托,今日言及至此,你且好生思量,嗯,今日没看到阿达礼,甚为遗憾,改日让他去本王府上一同出猎。”

硕托急忙应是。

其实他明白,多尔衮在示好。

多尔衮和萨哈廉相交不错,萨哈廉病亡后,对其子阿达礼颇为帮衬。

算是故交。

这时候点出来是说和代善家有老交情在。

“王爷,怎知您总揽大权后是否食言呢。”

多尔衮哈哈大笑,一句话暴露硕托果然不甘心皇室染指两红旗。

“本王也是一个王爷,摄政足以,为何改制八旗议政,家国大事交给一个黄口小儿是危险的,还是八旗协理才是正途。”

这都是屁话,如果不是明人虎视眈眈,如果不是两黄旗镶蓝旗中反对力量太大,他当然想登上大位,但是现在只能退一步。

‘多谢王爷告之,只是此事还得徐徐图之。’

硕托等的就是这话。

“不急,不急。”

多尔衮笑笑。

他当然知道对方徐徐图之什么意思,代善还没死呢,两红旗掌舵人没变。

不过也看出代善和硕托关系差到什么地步,硕托显然在盼着代善早死。

...

图里真在几个护卫随扈下折返家中。

这次镶红旗的新军淬炼又结束了。

新军中很多是十几岁的崽子,年轻鲁莽,操练密集阵型很是无趣枯燥,甚至损伤战马,因此冲突不断,不好调教。

图里真这个巴牙喇也吃了不少苦。

总算结束了一个月的操练,图里真算是可以返家好生安歇一阵子。

门口下马扔了马鞭给孙海。

图里真一身尘土入了府门,在院中,张婆子给他扫去骑马落下的尘土。

图里真的正妻依兰走了出来,一脸笑意,

“老爷回来了。”

依兰大着肚子,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很是显怀。

图里真上前搂着依兰笑道,

‘你怎的不在室内安歇,出来作甚。’

总是新婚不久,蜜里调油。

依兰虽然不如赵娟娇俏,但是在满人女子来说也是很有姿色的了。

‘走几步怕什么,镇子里多少女人快生产了还不是做活,我哪里那么娇气。’

依兰不以为意。

确也如此,这时候辽东无论满汉女子怀孕后直到生产并不闲着。

图里真搂着依兰进入大堂,乌里珠看到两人恩爱,露出笑容来。

图里真见礼。

依兰去了后院,让婆子准备热水,给图里真沐浴。

图里真看看四周有些奇怪,

“朱赫为何没有出来。”

今年六岁的朱赫很是缠着图里真,只要他回来跑出来让他抱抱,没看到自家伶俐的女儿,图里真像是缺了什么。、

“我让他们搬去偏院了,”

乌里珠冷冷道。

“这是为何,”

图里真不解。

“依兰第一眼看到她们母女心中不快,你看不出来吗,都在后院,依兰很不舒服,现在有了身孕,不可让其心情烦躁,我做主了,让她们母女去偏院。”

乌里珠瞪眼。

“偏院没有火墙,只怕入冬寒冷,朱赫吃不消。”

图里真心疼她们娘俩,但是他只能提朱赫。

“怎么,这就心疼了,我告诉你,不能在依兰面前露出来,你岳父是梅勒章京,正在给你运作一个甲喇章京,这时候得罪了依兰,你想怎么样,要不要前程了。”

乌里珠厉声道。

图里真脸上不清不愿,大丈夫有功名自取,不想攀附岳丈家。

乌里珠上去就是两巴掌,满人女子就是这么剽悍,哪里有汉人女子的温柔。

“混账,这是多少人得不到的机会,你却推三阻四的,你爹还在打断你的腿,你忘了你阿玛怎么死的,汉人杀死的,你却这般看顾一个汉人女子,像什么样子,还是不是我满人大好男儿,”

图里真躬身听着。

心里却是万般不服,但是无奈,他总不能忤逆老妈吧。

...

直到第二天,图里真才找机会来到偏院。

朱赫一下跳在图里真身上,搂住不放,

‘阿玛,妈妈不让我去找你,可是朱赫很想阿玛的。’

图里真心里一酸,好生安慰一番。

偏院其实是老院落,有些破败了,条件不好。

但是赵娟每日里忙碌修补着,也是借机打发日子。

图里真来了,赵娟忙碌着生火做饭,只是这里都是素菜,赵娟很是困窘,

“委屈老爷了,”

看看里面没有一丝荤腥,图里真大怒。

赵娟可以不论,朱赫虽然是女娃,也是他的娃儿。

管着家里庶务的张婆子胆子真大。

刚把碗筷摆上来,张婆子来了,

“老爷,主母等你吃饭呢,夫人可是亲自下厨的。”

图里真没言声,依兰的厨艺不提也罢,她箭法很好,甚至比图里真都好,但是厨艺,唉,也就是堪堪能吃。

“赵娟,老爷刚刚回府,你这是做什么,争宠吗。”

张婆子向赵娟一唬脸。

图里真一巴掌糊在张婆子脸上。

“赵娟虽然是汉女,也是老爷我的侍妾,轮到你胡言乱语,滚。”

图里真怒了。

张婆子这个看风使舵的如今跪添依兰,敢在他面前对赵娟狂吠,背里不定怎么猖狂。

“老爷,您还会回去吧,夫人也是盼着您多时了,再说她有身孕,不能生气。”

赵娟强颜欢笑。

图里真这个郁结,特别是看到朱赫苍白的小脸。

但是依兰有孕在身,不是争吵的时候。

图里真揉了揉朱赫的头顶,

‘朱赫,明日阿玛再来看你。’

抬腿给了张婆子一脚,气不顺。

...

大股的军卒从海船上涌下来,经过近两年征战,天津水师,如今是北洋水师的标营终于折返母港大沽。

赵四下了船,感觉腿脚发软。

他和很多人一样坐在地上舒缓了一会儿。

这才号令百队随着他列队开向军营。

说是百队,其实就是五十来人。

有四十多人留在了澳门。

经过几次战事,标营军卒都是老卒了,而且征战南北,战力当然不是南洋水师刚建立的标营可比的。

因此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南洋水师充实标营,将来南洋水师和北洋水师将会各自建立两个标营,各有万余人。

虽然老上司李游击一再挽留,赵四还是决定返回北洋水师。

很简单,大仇未报,将来北方和建奴必有一战,他赵四要打回辽东去。

这是他的执念了。

哪怕因此死在辽东,也在所不惜。

折返军营第二日,补充营送来了三千新卒。

都是补充营操练过的丰台大阵,火器冷兵器很熟练的。

只需要和标营军卒混编操练,相互熟悉一下就可以成军。

赵四的百队补充了三十多人。

赵四惊讶的发现竟然有几个人是辽东汉民逃归的。

宣抚官老孟在点名。

赵四一旁看着,都很精壮,补充营里伙食不错,在里面操练数月,足以让身体强壮起来。

“姓名。”

“滕老六。”

“籍贯。”

“辽东海州五里镇。”

赵四蓦地一眼看过去,他是大惊失色。

海州五里镇那是他的家乡啊。

赵四一抬手,

‘滕老六你过来。’

黝黑高大的滕老六默默走过来。

赵四看了看滕老六三十左右的年纪,比他小。

但是他没见过这人是肯定的,可是五里镇不算大,他应该有个印象。

“你是五里镇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大人,小的是距离五里镇二十余里的刘家堡子被卖去的,后来问籍贯,就说了五里镇,当时我是从五里镇走的。’

滕老六老老实实的。

“哦,”

赵四点头,刘家堡子是墩堡,附近有个百来人的村子,倒是没错。

赵四想了想,

“你是在哪个建奴家中做农奴。”

“萨兀里家的,”

滕老六的回答让赵四心怦怦跳。

当年霸占他赵家田亩的就是萨兀里家。

他不会记错,他问了问萨兀里的长相,正对。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就是这个建奴畜生占据了赵家,让他们全家人都成为农奴。

当年他和两个哥哥因为不堪辱骂殴打,偷偷从田里跑了。

“你可听说赵娟的名字。”

问道这里,赵四心里砰砰跳。

当年二哥偷偷跑回村子去找小妹赵娟,但是赵娟随萨兀里的婆娘回了娘家,但是他们已经和很多农奴商议逃跑,无法留下,只能一起逃亡。

赵娟就是赵四心里一根刺,总是惦记着,却是无能为力。

如今赵四家中就是他一个人了,总是想着赵娟这个唯一的妹妹是否还活着。

现在却是可能知道赵娟的下落,心里不禁砰砰跳。

滕老六从赵四的眉眼中依稀能看出赵娟的模样,都是额头宽些,眉毛有些粗重,眼睛细长。

不会这么巧吧。

滕老六踌躇起来。

赵四心急,

‘听说没有,痛快点。’

“大人,赵娟还活着,”

赵四狂喜,

“额,现在她是萨兀里儿子图里真的小妾,给图里真生了一个女儿叫朱赫。”

说完滕老六偷眼看向赵四。

赵四刚刚狂喜,接着血往上涌,不敢置信,

“滕老六你特娘说的是真的。”

赵四语气很不善。

怒气满格,不可能啊。

滕老六只是点头。

能说啥,必须是真的。

赵四满脸通红,眼睛充血。

“赵百总不可造次,这是大营。”

一旁的宣抚官老孟已经大约听明白了,作为宣抚官他当然知道赵四是海州五里镇出身。

也知道赵四的妹妹如果活着就该在五里镇。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大约接受不了的,但是不能迁怒军卒身上。

老孟挥手让滕老六回去新卒中。

赵四跌坐地上,他无法接受。

赵娟成了霸占自家田亩的萨兀里儿子的侍妾。

当年他年纪也小,但是萨兀里那个娃子也是个擦鼻涕的小屁孩,看着他们这些农奴的时候一脸的傲气,私下里他们骂他小畜生。

而他妹子竟然给这小畜生做小妾。

仇人的儿子做妾。

赵四脑袋嗡嗡的,他想过妹子可能不在人世了,或者当女奴受苦,就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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