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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卿卿的双眸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腔爱慕之意在此刻如猛兽出笼,酡红的双颊像是醉了千年美酒。

温玉君不言不语的注视着她。

何卿卿明白自己今天确实是冲动了。

她该有了万全之策再来表露自己的心意,最好多花上些时间让温玉君心中多一点儿对自己的好感,以增加成功性。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最是容易失控。

就像今天,温玉君为她泡茶,替她惩戒坏人,也从来不是刻意的雪中送炭英雄救美。所以她也随心而动,说了出来。

四下静悄悄的,温玉君在长久的静默中再次开了口,说着与她的话题截然不同的话:“早饭你想吃豆花还是蛋羹?”

何卿卿急切的想要得到温玉君的回应,她端着破釜沉舟的严肃神情看着温玉君道:“公子,我是真的喜……”

温玉君前走了两步对着何卿卿施了个禁言,堵回了何卿卿将要说出口的告白,他垂头,眼中倒映着气鼓鼓的乱比划的何卿卿,随后微微一笑:“卿卿,今晚垂丝海棠已经开了。”

何卿卿还是很生气。

垂丝海棠开了又能怎么样?

这跟我要和你告白有什么关系吗?

温玉君你肯定是故意的。

你分明是在诱惑我。

还不让我把告白的话说完。

你还笑我。

何卿卿看着温玉君浅笑的模样,挫败的低下头。

要是第一次和温玉君见面时,温玉君也这样温柔的对她笑一笑,她可能立刻就能沦陷,哪用等到现在才告白。

她的心此时就像被风吹动的发丝,忽高忽低,没个着落。

温玉君轻轻握住了何卿卿的手,带着她走到阁楼的看台上。

何卿卿贴着栏杆站着,温玉君自她身后与她十指交握,在何卿卿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温玉君清润温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过近的距离让她不自禁缩了缩身子,却没能阻止温玉君的吐息进入她的耳朵:“卿卿,低头看看那边。”

何卿卿的右手被温玉君带起,属于温玉君的妖力包裹着她的掌心,又从他们的指尖流窜而出,朝着远方飘去。

与阳光同色的妖力落在小花圃之中。

然后小花圃内传来了阵阵花香。

虽然很淡很淡,但是何卿卿可以确定,那是初开的,垂丝海棠的香气。而小花圃内,唯有她种下了垂丝海棠的种子。

何卿卿张望着小花圃,果然看到她埋下花种的地方,迎着暖金色的妖力,一株又株垂丝海棠破土而出在夜间怒放。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所有的垂丝海棠都绽开了。

满园的垂丝海棠,满院的醉人馨香。

“那些垂丝海棠……”

何卿卿惊奇地张张嘴,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神道覆灭前,我偶然在九重天发现了一株接近枯萎的垂丝海棠,所以我将它的花种保留了下来。直到前些日子,我把花种送予了你。我用妖力助长,如今它们都是你的了。”

何卿卿转身看他:“为什么?”

她眼中有相当浓郁的困惑萦绕,然而她才刚转身,温玉君的身影就笼罩了下来。远远看起来像是要亲吻她一般。

“结缘之神告诉过我,垂丝垂丝,垂的是美人的万缕情丝。”温玉君松开了她的手,却没有丝毫想和她拉开距离的意思,反而离她又近了一点儿,他的嗓音还是那么清润,眼神却幽深不明,“如今它们为你开花了,你明白这其中的寓意吗?”

何卿卿怔怔地问:“是什么寓意?”

温玉君道:“寓意我愿意为你垂下情丝。”

第一次从烟雨阁见到何卿卿的时候,因为何卿卿恰好唱了鲛皇的曲儿,他才分了一丝注意力给这个小妖怪。

而后,他几次三番出入烟雨阁,也是为了寻找何卿卿与鲛皇之间的关联。直到何卿卿入住这里,他夜归时见到了赤脚在大片的垂丝海棠之中的何卿卿,他才清楚地意识到,他对这个小姑娘是有着情愫的。索性他就将花种给了她。

垂丝海棠的确如他所料开放。

温玉君对此很满意。

何卿卿抓着温玉君的手问:“寓不寓意不重要,我只要你一句话,温玉君,你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跟我过一生?”

何卿卿如此热烈而直白的求爱,纵然是温玉君也招架不住。

温玉君抚着她的眉眼,无比郑重的道:“卿卿,我爱你。”

柔软的指腹轻刮过何卿卿的鬓角,诉说着主人对她的珍视。

何卿卿急于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后,开始傻笑起来。她飞快地踮起脚尖抱住温玉君的肩膀,唇瓣相贴,奉上她纯粹炽热的爱意。

温玉君眼眸中快速掠过一抹惊讶,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拥着何卿卿加深了这个吻。亲密接触下,所有的紧张都被他一无巨细的感知到,小姑娘还是没彻底放下心来呀。

垂丝海棠的香气似乎浓郁了。

两人分开时,何卿卿只剩下靠着温玉君的胸膛喘息的力气。

今晚的温玉君实在是太犯规了,可偏偏何卿卿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瞪到眼珠子干涩,她才眨了眨眼,蹭着温玉君的心口说道:“公子,我被你下了迷药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温玉君搂着她的腰身支撑着她软绵绵的身体,对于何卿卿的古怪念头,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自他心底油然而生。

“公子啊……”

“我在。”

“公子公子……”

“卿卿,唤我的名字也无妨。”

何卿卿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都不能流利的说出温玉君的名字,当着爱人的面莫名的害羞,她捂脸道:“叫公子挺好。”

温玉君拍拍她的背安抚:“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何卿卿回复了力气,还是不想立刻离开温玉君的怀抱。

主要还是因为太害羞了。

她也没谈过情爱,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一股脑告白还主动亲了对方,现在冲动劲头过去了,她内心就很是尴尬。

所以她该说些什么?

啊,不对,或许是该做些什么?

天呐,有没有谁能告诉她,一般情侣都是怎么相处的?

温玉君当然看出了何卿卿的窘迫,他垂眸问:“我送你回屋?”

“啊?”何卿卿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确定关系前后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不多谈会儿情爱,怎么还把她往回赶。

温玉君见何卿卿的神情就知道何卿卿的脑回路不知道又歪哪去了,他轻叹:“你化形不久,需要足够的时间休息。”

何卿卿一想,好像是这样。

温玉君不提起,她都没感到疲惫。

爱情的魔力果真如娘亲说得那样伟大而神秘。

“我送你回去。”温玉君说着拉起何卿卿的手,他将何卿卿送回房间,又在何卿卿期待的眼神中将她抱上了床。

温玉君垂眸看着眉眼含笑的何卿卿,道:“好好休息。”

何卿卿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立刻睁开,她突然抱住想要离开的温玉君,在温玉君脸上迅速一吻:“公子,你也是。”

温玉君摸摸她的发顶,扶着她躺下,帮她掖好被角。

待温玉君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木偶已经回来了。

温玉君捏了个法诀施加在木偶上,弥补之前木偶身上的小缺陷,然后命令纸鹤把木偶给何卿卿送了过去。温玉君很是确信,今夜精力过旺的小姑娘现在一定还没睡着。

何卿卿的确还醒着。

她脑子里不断循环着今夜温玉君告白的场景,激动的难以入眠。为了消耗精力以便入睡,她又开始折腾木偶。

睡梦中的敌人们忽然又被拖入旖旎的梦境。

以至于有人在梦里直接开了骂。

“神经病啊!你有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编故事吓老子就算了,你谈个对象也要通知老子?”

“不就是造了个谣,你至于吗?”

隔天殷九从无妖口中得知此事,笑得差点儿从美人榻上滚下去,就连一旁的风霓裳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殷九止住笑,挑眉:“温玉的这个小情人挺有一套的嘛。”

苏清婉难得清闲下来,此时正在摆着插花,无妖们的话她也有听到,不过她更关心的是殷九的称呼问题:“卿卿姑娘已经是温玉君的爱人了,九爷,你不要这么打趣她。”

殷九走过去撑着下巴看她:“筱筱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我是怕你被温玉君打。”苏清婉淡定的看了他一眼。

殷九:“……”

风霓裳这回是真笑出了声。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就知道筱筱最关心我了。”殷九认错认得十分爽快,他拨弄了两下桌子上的花枝,趁机又抱着苏清婉不撒手了,“筱筱这是打算给温玉送过去?”

“温玉君答应了要送我一幅山水画,我自然是要备上一份回礼的。”苏清婉闻到了醋味,盘算着干脆晚上包饺子得了,她将花枝拿起,道,“只是温玉君和卿卿姑娘的贺礼不能也这么一并算了。九爷,您挑件礼物,陪我一道给他们送过去吧。”

殷九笑道:“贺礼早就备好了,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乐斋众妖极为淡然的接受了温玉君不再单身的事实,而一觉醒来的红叶却对着雨中院子里的花草出神,一脸懵逼。

因为无妖告诉了他,温玉君和何卿卿在一起了。

他家洁身自好几万年的公子不再单身了。

他,白狐红叶,从今天开始,又有了一位主人。

这位主人还是一个比他小上许多年岁的画眉小妖精。

红叶动了动脑袋,望了望天空,第一百零一次怀疑妖生。

我是睡了一晚上而不是一百年吧?

昨天晚上就睡早了那么一会儿,怎么就错过这么多?

温玉君推开房门走出来,一袭淡青色广袖长袍,走个路都透露出说不出的高贵,看上去和平日没有任何区别。

“公子。”红叶连忙过去递出一把竹伞。

温玉君撑起伞,开口:“去看看她醒了没。”

红叶迅速朝着何卿卿的房间跑去,果然是在一起了,公子一大早就问小妖精的情况,自己八成复不了宠了。

推开房门,红叶一惊:“公子啊!小画眉她倒在地上啦!”

温玉君听到了红叶的喊声,放下食材来到何卿卿房间前,刚一进去就看到何卿卿跪坐在地上揉腿。

“发生什么事了?”温玉君附身抱起何卿卿。

何卿卿踩着绣鞋站稳,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道:“没什么,我睡迷糊了,今早下地的时候没站好,就倒下了。”

总不能让她说自己一觉醒来下地后才发现时间还早又懒得爬回床上,所以才直接躺在地上睡得回笼觉吧。

这多丢脸啊!

画眉鸟就不要面子的嘛?

何卿卿并没有外伤,妖力也很稳定。

温玉君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他再次确认:“没有不舒服?”

毕竟小姑娘又娇又软。

“我很好,没事的。”何卿卿觉得温玉君再问下去她可能就要控制不住的老实交代了,便借着更衣为名催着温玉君离开。

红叶蹲在外面的墙根下看着雨,顺带和屋里的何卿卿聊天:“你真是太弱了,竟然会连站都站不好。我看你是需要贴身照顾才行,干脆我帮你收拾东西,你去和公子一同住好了。”

没成想何卿卿果断而又坚定的拒绝:“不行。”

“害什么羞呀。”红叶无比精准的猜到了何卿卿的心思,以一种长辈般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的开口,“小画眉,你都已经和公子在一起了,侍寝这事儿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回应他的是何卿卿从屋里扔出来的一本清心咒。

早饭是蛋羹配稀粥小菜,温玉君想着何卿卿呆会儿还要去练戏,又做了一份清口的雪梨银耳汤装在食盒内。

何卿卿拎着食盒满脸感动。

温玉君多贤惠啊!

我一定要好好工作,多赚些钱,富养温玉君。

今日西城梨园所有人都知道何卿卿精神高涨的过了头。

平时没事儿就找个地方打瞌睡还要被老板娘叫醒,今天何卿卿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竟然还主动帮着他们干活儿。

受宠若惊有没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甚至有往后延伸的意思。

而宫宴也完美结束,老板娘江胧依为了奖励众人,花大手笔在北城酒楼宴请了这几日忙的昏天黑地的下属。

“哎,你们看到没有,周欣儿去找卿卿姑娘啦!”

“她不是一直都和卿卿姑娘不对付吗?”

“说不定是约架呢。”

“走呀,去看看。”

何卿卿独自呆在窗户边发愣,其实是在想念她的公子。

此时正巧与小姐妹一同来北城酒楼聚宴的王馨怡看到了她,见她身边没人,就阴阳怪气的走了过来:“呦,卿卿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莫不是没能得了贵人的青眼,在难过?”

她虽然失去了进宫的机会,但也得到了某位皇子的喜爱。

何卿卿的无动于衷换来对方更多的嘲讽。

“哪里来的没礼数的东西,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周欣儿拿着两个酒杯走过来时正好听到了这话,她不等何卿卿表态,就先反击道,“这里是烟雨阁聚宴的地方,轮得到你说话吗?”

王馨怡怕惹事儿上身,瞪了一眼周欣儿,趾高气昂的走了。

“你……别难过,不用和她一般见识。”周欣儿见何卿卿一言不发,踌躇片刻开口,“犯不着为了她弄得自己心里不痛快。”

何卿卿茫然的回过头来,一幅事外样子。

周欣儿对此也是服气,王馨怡叨逼叨了半天,哪能想到人家何卿卿根本就没听王馨怡说话呢?

亏自己以前以为何卿卿目中无人,还敌视何卿卿那么久,要不是宫宴上何卿卿替她解围帮了她,她现在还误会着。今天看到王馨怡这遭遇,她觉得自己也不是最惨的。

没有人能躲过名姬卿卿姑娘的愣神**。

愚蠢的王馨怡,跪服吧!

何卿卿沉默半天才搜索到来人的身份:“你有什么事?”

周欣儿也没生气了:“敬你一杯,谢谢你昨天宫宴帮了我。”

“哦,举手之劳,不客气。”何卿卿还是很好说话的。

两位向来单方面不对头的歌姬躲在角落友好的在一起碰杯喝酒,这让闻讯而来凑热闹的烟雨阁众人惊掉了下巴。

“我听见周欣儿帮卿卿姑娘说话了,那怼的王馨怡叫一个舒坦。王馨怡这个蠢货还以为自己攀了高枝能野鸡变凤凰,这么不把卿卿姑娘放在眼里,活该她被周欣儿怼死!”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和周欣儿是小姐妹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她喜欢卿卿姑娘,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不是有传言说,这事儿是某个皇子推波助澜捧王馨怡吗?”

“姐妹,你也太落伍了,这消息都证实了。”

“流言的事儿还是没得到足够的教训,我们老板娘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她就是一个攀附皇子的歌姬。我也是不懂,就算那皇子博她高兴,到底是谁给那皇子的胆子,来挑衅我们老板娘呢?老板娘暴躁起来可是连自己人都误伤。”

“这不是被打压的当众道歉了?你说说他何必在老板娘头上动刀呢?我们老板娘毕竟不是什么娇弱可爱的菟丝花。”

这边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转移到了江胧依身上。

而周欣儿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作为一个老板娘,江胧依再怎么维护她们,也不至于当众下皇子的面子。

于是她想到了隔壁院里那位与何卿卿关系暧昧的叔祖父。

大清早就私会,还送雪梨甜汤。

“那个……”周欣儿往近处凑了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和叔祖父有什么关系呀?我见他对你挺好的。”

“他是对我挺好。”何卿卿一说这个就提起了精神,她没想着隐瞒这件事,反而很骄傲,“因为我们两个在谈情说爱呀。”

周欣儿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

再三确认以后,周欣儿神情恍惚的飘走了。

江胧依对此事的态度就很淡定,为了这两位能在一起,她可是推的一手波,助的一手澜,成不了才叫有问题。

还有什么能比给叔祖父拉红线更刺激的?

何卿卿不在意这些人知道此事后有什么看法,她略微有些担心褚星河。这几天她都没见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流言影响。万一打击到他,令他丧失对琴师的信心就不好了。

然而何卿卿忘了,还有一个江胧依在关注褚星河。

西城的一家小院内,江胧依放下拎来的一坛酒坐在石凳上。

褚星河坐在她对面擦着琴。

“褚星河,我不太喜欢拿情分说事。除却你是我的朋友这一条不管,也除却你与何卿卿的交情不谈,我今日来找你,是作为你的老板娘而来。你是时候为烟雨阁发光发热了。”

“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选择留下你。”江胧依见褚星河眼中微带疑虑,她侧着头,说道,“褚星河,我允许你质疑你的能力,但我不喜欢你质疑我的眼光。何卿卿是怎么从我手中由名不见经传而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的,你一样很清楚。”

褚星河压着声音:“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因为现在是个好时机。你的家族将你除名,又因为何卿卿的事令你传出了名,你已经被抑地足够久了,只有绝地逆境中的翻盘,才能让世人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无知。你已经没有了家族的倚仗,褚星河,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江胧依这番话确实打动了褚星河。

江胧依没有立刻要答案,她体贴的留了时间给褚星河考虑,她出了门,从家仆的手中接过了马缰,翻身上马而去。

江胧依一骑绝尘。

嗯,一看就是好马。

褚星河走出来关门时,一只五颜六色的纸鹤落在他肩上。

他捏起纸鹤就想挖个坑埋了它。

又是季景云这只死野鸡。

褚星河眨个眼的时间都能知道季景云要说什么。

季景云最近致力于撺掇他去搞事情。

早知道会认识季景云,他死都不会代替江胧依去参加上一次的夜间赛马,季景云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所以他为什么会和季景云成为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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