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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到底是哪个混小子骗了你,说出来爹替你打他!”何父的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了何父的哀嚎和求饶声。

何卿卿:“……”

娘亲您悠着点儿打,那什么,爹你还健在吗?

“别管你那个死鬼爹了,他就是见不得有人拱白菜,哼,就你这岁数,再嫁不出去,就成了黄油菜了!”何娘亲说道。

“娘亲。”何卿卿一琢磨,这也没啥好瞒的,左右随了她娘亲的愿望,她询问道,“或许,你知道九州皇城的温玉君?”

结果她爹比她娘亲还激动:“啥?乖宝儿,你男人是温玉君?”

何卿卿仿佛听到了她爹被她娘亲一脚踹开的落地声。

“当然知道,不但我知道,你爹也知道。他呀,从小到大一直偷偷崇拜温玉君,要不是前几天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呢。”

何卿卿蹙了蹙眉,咦,她爹从小到大的崇拜对象,成了她的男人,那她爹要怎么称呼温玉君?唉,愁死个画眉了。

“乖宝儿,不管对方是谁,娘亲都相信你的眼光,你觉得他合适,那他就合适。有时间记得带他来姑苏玩。”

何卿卿道:“那我爹……”

何娘亲笑了笑,轻飘飘地说道:“不用理他,他抽风呢。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对了,娘亲的乖宝儿,九州皇城的胭脂不错,你送回来的那一套我都用完了,可惜姑苏离那太远。”

何卿卿闻言沉默片刻就单方面的掐断双方联系。

说到最后其实就是为了一盒胭脂!我看错你了娘亲!

你的乖宝儿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嘤,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棵草。

何卿卿扭头就捏起温玉君的纸鹤,哼哼唧唧地诉委屈。

温玉君正在家中翻找着飞鸟少年送来的一箱古旧的乐谱,他抽出一部分精力来安抚好了小姑娘,转头就让红叶去烟雨阁定了个普通雅间,悄悄的为何卿卿砸了一大笔赏钱。

这事儿怎么着也瞒不过江胧依。

江胧依感叹:哄个媳妇,叔祖父也太难了。

何卿卿结束了今天的场子,立刻收拾东西出了烟雨阁。

目标就是九州皇城的各大古董铺子。

鲛皇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落幕,她不接受那样的一个结局。

所以她最近一有时间就不断奔走搜寻有用的乐谱,或许在某本乐谱中,就恰好记载了当初宗乐铃离开后的事情。

那么殷九便可以进入其中的小世界找到线索。

活着总是要怀揣着希望的。

殷九和温玉君都确认过西海内没有鲛皇的残魂,而从其他小世界的事也证明了鲛皇的残魂确实收入了宗乐铃,然而当他们千辛万苦打开了宗乐铃的时候,宗乐铃中空无一物。

这就很怪异了。

会不会是有什么人,赶在他们之前,将宗乐铃打开过,放出了鲛皇的残魂?何卿卿心中有了一个猜想。温玉君寻找宗乐铃的时间绝对算不上很短,在此期间,宗乐铃漂泊各地,极可能发生意外,而恰恰是这种意外,导致了如今这局面。

何卿卿回家后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温玉君听。

“巧了,你们也在说鲛皇的事。”殷九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看起来颇有几分远行而归的风尘仆仆,“鬼君的生死簿上没有那个男人进出轮回楼的记录,能确定的,是他已死的事实。”

何卿卿懵了。

这说的什么和什么?

殷九找了个椅子坐下,无精打采的眯着眼。

温玉君给他上了一杯茶,道:“鬼君也有不知道的阴冥事?”

“当然有。这世上那么多孤魂野鬼,他哪来的精力一个一个弄清楚他们的下落。”殷九瞧着温玉君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指节在桌面叩击了两下,轻啧,“温玉,我这跑前跑后的帮你找线索,忙得脚不沾地连和筱筱亲热的时间都没有,你倒是挺清闲的。天天陪着你的小姑娘喝茶听曲儿。小日子要多滋润有多滋润,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有些不太合适?”

温玉君摇头。

何卿卿又是好奇又是懵。

“鬼君掌管阴冥之界,也就是常说的鬼界。他执掌生死,不过随着生灵越来越多,死去的也越来越多,他手下的鬼差不够用,这几年一直在纳新鬼差。前段时间,还点了一只夜莺当阴阳引渡官。那段时间正值人妖两界大乱,死去的生灵太多,他手中的生死簿也没来得及好好规整,遗失了一部分。”

殷九说完话,喝了口茶润嗓子。

“鬼君让我拜托你,帮他弄些能帮的上忙的灵器。”殷九毫无心理负担的把鬼君拜托他的事情扔给了温玉君。

温玉君短暂思索后就有了好主意。

在他的阁楼内,存放着取自昆吾海尽头的轮回玉。

轮回玉可以倒映生灵生前死后的事情,温玉君将轮回玉分化成若干小块,雕刻成十八面小镜子,又赋予了它们记录刻印的能力,任何一个亡魂经过它们面前,都会受到审判。

“剩下这些边边角角的你也一并雕成小首饰,让红叶拿到夜市上去,估计也能捞一笔财。如今的妖魔鬼怪都喜欢这些小玩意,何况又是你的手笔,肯定物以稀为贵。等你赚了钱,咱俩五五分,我正好拿了钱去西海那边买座山给筱筱玩。”

何卿卿听着两位大佬的交谈,深深觉得她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这次重点她找对了。

两位大佬的意思是,鲛皇残魂的失踪,和那个男人有关。

鲛皇出事时,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天命所限。

殷九和温玉君都知道这件事,可不知道他没有轮回投胎。

何卿卿问:“所以,九爷看清了是他带走了宗乐铃?”

“不错。”殷九似乎才来了些精神,上下抛动着茶盏道。鲛皇出事时他在沉睡,没有来得及帮忙,而温玉君恰逢又在闭关,之后种种线索也都指向宗乐铃,这一点也就被忽略了。

可在宗乐铃的封印解除的那一瞬间,殷九和温玉君意识到不对。那个男人深爱鲛皇,死后没有去投胎,又去了哪呢?

他回到了鲛皇身边,用他们初见的样貌,以鬼怪的身份陪伴她。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陪着鲛皇看着日升月落。

殷九花费了不少精力才找到了一本几近散落的乐谱,从快要崩溃的小世界里,寻觅到了失落的那段岁月。

皇子的魂魄飘荡到了西海,遇到了月夜下歌唱的鲛皇。

而他已经无法触摸到她。

鲛皇唱完了一首歌,准备回到水晶宫,却感受到一只鬼魂的气息正在靠近,对方,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她回眸,然后见到了本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爱人。

飘浮在海面上的虚影让她明白,她的爱人已经死去了。

鲛皇抿唇,眼角一红。

眼泪簌簌落下,又化作颗颗珍珠入海。

“别哭,你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住我了。”

鬼魂看上去很是慌乱,本能的伸手想擦掉她的眼泪。

他不再是人类,阻挠他们在一起的枷锁,在他死亡的一瞬间就解开了。他可以长长久久陪伴着他心爱的女人。

鲛皇将他的魂魄放在自己的鲛珠内,顺利的躲过了所有人。

鬼君不会放任鬼怪在世间游荡。

她并不担心温玉君会阻拦,可要是让鬼君发现,就不妙了。

他理应去投胎。

只是她不想和他分开了。

这是鲛皇一生唯一的一次自私之举。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鬼魂逐渐忘记了生前事,他只记得鲛皇。在与捉妖师的那场战斗之中,他原本是被鲛皇护在鲛珠之内的。可鲛皇快死了,于是鲛珠破裂,鬼魂出来了。

鲛皇的魂魄脱离她的身体,这一刻她终于能拥抱她的爱人。

鬼魂其实并不了解外面的状况,事实上,他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拥抱着他的美丽鲛人是谁。可鲛皇的泪落在了他的脸上,就是这滴破碎的泪珠,唤起了他全部的记忆。

鬼魂抱紧了鲛皇,而鲛皇的魂魄仍在渐渐消散。

“我好想好想……和你一起看遍世间风景……”

“不过,这恐怕,只是一个奢望了……”

鬼魂抱着她哭泣,殷切的挽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冰冷的魂魄无法给予彼此温暖,而他的心好像被放在烈火上灼烧,他一个鬼怪,竟然久违的感受到了疼痛。

“对不起,我杀了他……”

鬼魂想说没关系,想说那一切都是对方咎由自取,他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每一个字,都伴随着破碎的哭腔。

没有谁能比得上日日夜夜陪在鲛皇身边的他更了解鲛皇的为人,全部的始末都被他看在眼中,他怎么能责怪她。

他们谁的手又是干净的呢?

原本就是他有愧于她。

也许他本不该延续这一身血脉,那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又或者,待他轮回转世,若是缘分未尽,总会执手。

终归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连一个拥抱,都要在诀别之时。

鬼魂无比怨恨当初的自己。他为什么要向双亲妥协,留下这条血脉?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怎么会妥协!

这是他的爱人啊。

他宁可自己死去也不愿意让她受一丁点儿的伤害。

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去,自己无力回天,鬼魂哭得撕心裂肺。

“最后的最后,我还能拥抱你,真是太好了……”

鲛皇的声音消失了。这一刻,鬼魂无比渴望时间倒流。若是时间能够倒流,能够回到从前,他绝不让那个孩子出生。

于是强烈的渴望孕育了一丝希望。

水晶宫的宗乐铃回应了他。

即使它无法做到让时间倒流,也能容纳鲛皇的一缕残魂。

鬼魂紧紧地依附在了宗乐铃上,像是这样,他就能与爱人永远的在一起。他带着宗乐铃,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远去。

何卿卿紧张起来:“他把宗乐铃带到哪里去了?”

殷九眸光扫向她,答道:“谁知道呢,事实上他刚离开西海海域的范围,宗乐铃就被一只白鹤叼走了。”

“白鹤?”何卿卿反问。

殷九往后一仰,翘着二郎腿说道:“一般来说,有大福泽的魂魄死后会被南极仙翁接往终南山修道,白鹤是接引象征。”

何卿卿眨眨眼道:“鲛皇也被南极仙翁接引修道去了?”

“小姑娘你真的很……”殷九习惯性的想要怼一怼,感知到温玉君的视线,他瞥了瞥一幅护犊子样子的温玉君低笑起来。

殷九到底是给温玉君面子的。

“公子?”何卿卿拽拽温玉君的衣袖。

温玉君说道:“诸神不复,我们无法断定那只白鹤的去向。”

何卿卿就看向一旁的殷大佬:“九爷没有找到?”

“你以为我不想追上去吗?”殷九换了个姿势坐着,端的是慵懒之态,“那本乐谱太古旧,能保留小世界已是不易,而且因为残损,小世界并不完全,也就西海的大小,能追多远?”

他需要其他的乐谱补足剩余的内容。

何卿卿也就懂了,一只来去不明的白鹤,它会在哪里落脚,本身就是一件无法预估的事情,这无疑增加了难度。

可至少,总算有了消息了。

鲛皇一生为善,她死后自然是有大福泽的魂魄,而天道在上,理当留一线生机,或许白鹤便是专程为了鲛皇而来。

“不管怎么说,白鹤去的地方,肯定是世间仙境呀!”何卿卿乐观的说着,她微笑着看向温玉君,神情柔和。

小姑娘的笑容驱散温玉君眼底的阴霾。

殷九看着两个旁若无人的散发着热恋气息的妖,忽然间就很想念苏清婉,他摇摇头,站了起来,负着手往外走。

何卿卿问:“哎?九爷,您这就走了?不再多待会儿吗?”

“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亲热了,你们继续谈情说爱,爷去找白鹤去。”殷九摆摆手,却是没有回头,“你们接着。”

本来就来说个正经事儿,谁成想还被温玉君秀了一脸恩爱。

当他没有妻子一样。

何卿卿侧头看着温玉君求证道:“公子,九爷怎么生气了?是不是嫌我们太麻烦他了呀,不然我明天给九娘娘送些名画?”

温玉君淡淡的垂眸道:“不必,他约摸是羡慕罢了。”

“这事儿天底下也就九爷能办得到,不劳烦他老人家,还能劳烦谁?”红叶理直气壮的叉腰,“谁让他那么厉害。”

何卿卿顿悟,她瞄了瞄温玉君,这些大佬表面看起来威风,其实也很辛苦呀。毕竟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重。

殷九走后没多久,红叶便听到了敲门声。

一个往返后,红叶气呼呼的站在温玉君身边,说道:“公子,江家的糟老头子在外面,他还带了两个妖艳贱货!”

温玉君放下一卷画轴沉下脸色,他冷漠的开了口:“不见。”

“可他们说等不到您就不走。”红叶跺脚。

温玉君嘴角冷冷一勾:“那你就把他们扔回去。”

红叶得了话,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他的口才了。鉴于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江家,红叶又特意通知了一下江胧依。经过上次共患难的事情,这两位快速的建立起来一段深厚的友谊,今天这种事,怎么能独享乐呢。

一向以致力于维护叔祖父的安宁为己任的江胧依收到消息后,立刻扔下了手中的账本,牵出她的爱马就一路奔了过来。气势汹汹地宛如下一刻就会撸起袖子打一架。

江胧依隔着大老远就见到江家的马车停在温玉君门口,她冷笑着扬手朝着对方马匹挥了一鞭子:“哪来的没规矩的,有没有点儿教养,在这里堵路呢?这条路是你家修的?”

马车内,江家老爷子和他的两个孙女本来就因为碰了一鼻子灰而心情烦躁,乍一听这话,江家老爷子心头的火气便压不住了,他立刻言语不善地打发车夫去和对方讨个说法。

可车夫在见到骏马上的江胧依以后,便不敢言语。

江家老爷子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他便敲了敲拐杖:“你磨磨蹭蹭的等什么呢?赶快把那疯丫头打发走!”

这个时候行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他丢不起这个人。

车夫一个哆嗦,这位祖宗哪是他赶得走的?

江胧依挥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打着地面,似乎根本不知道车里面坐的是自家的长辈一样,致力于让对方马匹受惊。

两位姑娘坐不住了,她们快要急死了,那个小家仆是爬着去禀报的吗?怎么这么慢!要是被人注意到了她们连人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回去,贵女圈子里她们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她们已经联系好了八卦小报的人,今天但凡她们能够入了这个门,那就是她们赢了。哪怕温玉君对她们没那个心思,但人言可畏,到时候也是说不清的。

何况温玉君虽然和他们江家沾亲带故,也确实是那些家业的掌权人,但是架不住这些家业都跟了他们江家姓氏啊。而且就算他辈分比江胧依大,那总归还是要比老爷子小。

老爷子亲自拜访,怎么着都该进门上杯茶水。

就算他心底有芥蒂,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撕破脸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谁知道江胧依会选在这个时候过来?

来就来吧,好歹都是江家人,多个人多份力。可现下看来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江胧依根本不是和他们一条线的。

江胧依耍够了鞭子,纵马停在马车前,掀开车帘冷凝着脸看着江家老爷子:“老爷子,您这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小辈们年少无知,您是老年痴呆?别忘了,那些家业可不随江姓。我劝您少动歪心思,好好呆在家里颐养天年就算了。”

江家老爷子被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你你……”

“我什么我,老爷子,我这可是念在大家都姓江的份上,好心提点你一二,你不领情,便是不知好歹了。”江胧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这个岁数还瞎蹦哒,当心摔断了腿。”

江胧依这个人对江家人没什么感情,怼起人来也就给她爹娘几分面子。一向是她有理怼死你,没理也要怼哭你。

以前温玉君身边没有枕边人,自然没有人在意家产的事情。如今何卿卿入了温玉君的院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正统继承人出生。江家人生怕温玉君会收回赐予的财富,他们已经习惯了骄奢的生活,断断不想回去过苦日子。

这不,一两个的,上赶着来找不痛快!

红叶在门后边听痛快了,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老成,他打开门走出去,露出和温玉君仿佛一脉相承的冷笑:“公子说,这些年他不在九州,江家帮了他不少忙,如今他回来了,他也不好再麻烦你们。所以,江老板娘,之前交到你们江家的产业,还是交还给我们公子吧。”

江家老爷子一听就急了:“温玉君在哪儿?让他出来见我!”

“你算哪根儿葱?也配让我家公子亲自接见?”红叶嗤笑,就算是九爷在他家公子这都没摆这么大的谱,“你自己也是半只脚踩进棺材板里的人,回去抱着你的小美人享受最后的快乐不好吗?哦,前提是小美人不嫌弃你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个小姑娘脸都绿了。

一个低贱的家仆,竟然这么狐假虎威!

江家老爷子气得眼前一黑,缓了好一阵才能看清。

江胧依就抱臂看着他们。

车夫瞧见转角处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头,他额角一抽,悄悄提醒了一句:“老爷子,是八卦小报的人,他们看着呢。”

“你就不管他们?”江家老爷子指着江胧依。

江胧依一脸无辜的摊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招来的人。多亏了您这一出闹剧,我也没那么大的权势了啊。”

江家老爷子灰头土脸的走了。

红叶出了一口恶气,与江胧依相视一笑,随后抓住了八卦小报的探子,一通威逼之后,让对方成功闭了嘴。

顺带还挖出来不少新鲜的八卦。

温玉君自然知道外面两个小鬼头的动静,他却没有制止。

这次……就算了。

不过江胧依还是给了八卦小报一次创造大八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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